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麵不寒楊柳風。
春未老,風細柳斜斜。試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煙雨暗千家。
又是一年春天啦。
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左手抬起打了個哈欠,右手拿著抹布,朝大堂走去,準備又開始一天無聊平淡的小二生活。
大堂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碗白粥和兩個散著熱氣的包子,我將抹布隨手搭在肩膀上,走過去抓起包子吃了起來。
這包子是墨兒放這兒的,他是這飄香樓掌櫃的兒子,十六歲光景,很喜歡黏著我,可是,我看到一個好好的奮進青年濃妝豔抹,對著我放電撒嬌,我就真是渾身泛起雞皮疙瘩。
十六歲的年紀在這個國家已經是急需待嫁的年紀了,掌櫃一直有在操持著墨兒的婚姻大事,想把他嫁個好人家去。
每每掌櫃和他提及此事,墨兒都搖頭拒絕,然後用一種嗔怒又暗示的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他的意思..墨兒是酒樓掌櫃之子,多的是女子想求娶他...可我真的沒辦法對他生出男女之情,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怎麼會看上我呢?
說起我,我隻是個二十一世紀碌碌無為的上班族,每天上班下班吃吃喝喝混吃等死。哪知我隻是休息日在家賴個床,被尿憋醒起來去廁所一腳滑倒暈過去而已。
再次醒來,竟已魂穿到了這句身體裏。
說來也好笑,別人穿越都是皇後王妃之類的,再不濟也是個千金貴族大小姐,怎麼我穿過來了,也沒能逃脫打工的命..
原身還殘留著些許記憶,隻是零零碎碎非常雜亂,我過來後花了幾日的時間,才勉強梳理出一些線索。
這句身體的本名叫瀟霓裳,從小便失去雙親,被江南一戶紡織大戶人家收養,可惜家族大了競爭也大。她區區一個養女,自然被家族中各類人當成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有次在她為養母出差去談生意時,在一片山林裏竟突地蹦出了數十個黑衣人要刺殺她。
她拚死抵抗,終是被趕到一處懸崖。
四周都是持劍黑衣人圍攏,前進也是死,後退也是死。倒不如搏一搏!
不再多猶豫,她斬釘截鐵地轉身跳入懸崖。
懸崖處處有盤橫地樹枝生出,阻了她下降的速度,而懸崖底下,是洶湧波濤的江水。
她跌入水中,順水而流,昏昏沉沉間,也不知自己飄了究竟有多遠,也不知自己是否還真實活著。
直到身體被一張大網包圍,她被捕魚的漁夫給撈上了岸。
好在,她命不該絕,簡單的治療後,還是活了下來。隻是,她容貌被淩亂盤橫的樹枝刮的盡毀,留下了數十條類似蜈蚣一般的紅痕,若不細看,完全不會認得她真實麵貌。而左腿,也因受傷折了,成了個跛子。
自此,她心灰意冷,也不再回去找養母養父,化名為瀟裳,就留在了這個村莊,隨意地找了個酒樓,當個跑趟小二。準備就此過了餘生。
月黑風高夜,她辛苦了一天準備回到房間休息,躺在床上喝了一口涼水,準備入眠。
所以說,運氣背的時候,喝水都能噎死人。
她無家可歸,獨身一人,整個客棧隻有一間倉庫房空出給她住,掌櫃的都在外有自己的大院居所。
她臉都咳的發紫了,都沒有人察覺,最終一命嗚呼。
沒錯,當我再次醒來,便是魂穿異界到了她這具身體裏。
而我,再嚐試了各種方法都未曾能穿回去後,絕望地接受了現實,認命地當個跑堂小二。
說實話,小二的活又累薪資又低,可好歹人家包吃包住啊!況且這具身體又是跛子又是麵目猙獰的,想找份好的工作簡直異想天開!
好在這兒是個女尊國家,長久以來女子為尊,男子為卑,所以我這具身體就算毀了容,倒也不至於尋死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