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又半年,大學四年就這麼過去了。
畢業典禮那天裴祁川也來了,還和穿著學士服的她照了張相。
許星塵在這張照片和之前那張在川大附中穿校服抓拍的那張糾結選擇哪個當屏保,最後還是決定。
換著來。
在領到畢業證的那一刻她看著上麵南川大學這幾個字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很欣慰。
不管怎麼說,她讀了和裴祁川一樣的大學。
雖然裴祁川是狀元高分她是勉強踩線,但她還是努力的,追上了他的腳步。
畢業旅行,裴祁川直接休了半年的假。
半年後他要去江州的博藝分公司上班,就沒有這樣大量空餘的時間了。
談起旅行又覺得兩個人不太熱鬧,於是叫了陳望山和陳楠。
他們從江州出發,沿著川藏線走,開兩輛車自駕遊。
進藏第一天決定先休息,免得高原反應加重太難受。
他們就近找了旅店,店老板也是個很和善的人,還送了他們自製的書簽。
因為房間隻剩下三間,陳家兄妹一口咬定不樂意跟別人睡一間房,她和裴祁川自然而然就到了同一間。
拿著房卡進去的時候,看著裏麵那一張大床她有點小小的緊張。
她還從來沒和裴祁川睡在同一張床上過。
說是緊張,但也不全是,甚至還有那麼點……
不該有的興奮?
許星塵真的很想拍拍自己的臉。
許星塵,你是清純女大學生,清醒點兒行嗎?
裴祁川進去喝了兩口水,就坐在了床邊,說,“我先躺一下,吃飯叫我。”
許星塵應了聲,“好。”
不知道他是開了太久的車累了,還是高原反應,說是躺一下結果一覺睡到了晚上。
許星塵看他睡得沉也沒忍心叫他,陳楠叫她吃飯的時候她也沒去,說等一下再吃。
她不想自己去吃飯然後裴祁川醒來發現沒人,她想要裴祁川一醒來就能夠看到她。
裴祁川睡醒的時候外麵天已經黑了,她不困,坐在旁邊玩手機。
屋子裏燈光明亮,他說話時聲音還有點啞,“幾點了。”
她瞧了眼手機上的顯示,“快九點了。”
他從床上下來,隨手抓了兩下睡亂的頭發,“吃飯了嗎,怎麼也不叫我。”
但他那頭發似乎很有自己的想法,顯得更亂了。
許星塵把手機放下,也站起來,“我看你睡得沉,沒忍心叫你。”
他勾唇笑了聲,“我也沒有很累,就是最近都不上班,忽然放鬆下來就不論睡多久都睡不夠,睡醒了就想吃飯,像是返祖了。”
裴祁川四下瞧了瞧也沒看見自己眼鏡,幹脆不找了,“我從前也是這樣,今天少做一科作業,明天直接就想曠課了,惰性很大。”
所以他得一直向前,不能停下。
許星塵知道他一直兢兢業業,很少給自己放鬆的時間,“沒關係,這半年你不需要努力,就吃飽了睡睡醒了吃,當個墮落又無憂無慮的裴祁川。”
他目光落在某處,然後過去把那瓶水拿上了,“這樣過半年,我得胖一圈。”
許星塵聳了下肩,“您別卷了成嗎,你這樣的還外貌焦慮呢?”
裴祁川也沒應,笑著把門打開,“走吧。”
“去哪兒?”
“吃飯,我餓了。”
“……”
這外麵有幾家賣餐食的小店,味道做的還算可以。
裴祁川也絲毫都不挑食,這一點她在聊城的時候就發現了。
除了他真的不想吃飯的時候,通常的飯菜他都不會挑。
吃完飯他閑得無聊點開朋友圈刷了兩下,許星塵看見裏麵陳楠發的風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