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1 / 3)

那天唱的很盡興,很痛快,當然,付錢的時候也很痛——錢走得太快了,葉淼堅持不讓我送,我也堅持要送,都快夜裏兩點了,我哪能放心讓她一個人走。不由分說,我拉這她上了出租車,大概是累了,葉淼瞬間就蔫了,靠在椅背上就要去找周公,我想讓她枕著我的肩膀好舒服一些,手伸過去,葉淼翻了個身,嘟囔了一句不舒服,我隻好又把手撤回來。車開的很快,葉淼也很快睡著了,我看著邊上一身白衣的她,睡著的她顯得非常純,非常的美麗,仿佛一個墮入凡間的天使安靜的依偎在我身邊,我忍不住伸出手,輕輕的撫mo她的臉頰,我的動作很輕,她並沒有被驚醒,如果我有讓時間停滯的能力,我一定會立刻使用它,讓這一刻延續下去。那一瞬間,我什麼都忘記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吻她,我小心的探身過去,在我的嘴唇接近她的唇之前,我又停住了,我凝視著葉淼寧靜的麵孔,慢慢縮回了身子,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冒犯這個小丫頭,她的容顏似乎有一種魔力,萬分吸引我的同時又讓我尊重她。

很快到了地方,我叫醒她,付錢,下車,上樓,“我進去了,你也早點回去睡吧”,我突然覺得要說些什麼:“我想和你說一句話”,葉淼站在門裏,睡眼稀鬆的看著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我特別想親你”,葉淼什麼反應也沒有,淡淡的問:“然後呢?”“就是這句話,晚安。”我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到樓下,我猶豫了片刻,又轉身回到她家門口,按了門鈴,葉淼打開門,奇怪的看著我。“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特別想…。”“我知道了,不就是這句話嗎?”“我現在也想”我凝視著她的眼睛,說完了這句話,半天,她沒有回答,我又重複了一下,“但是,我還不想啊”葉淼慢吞吞的回答,我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已經二十七歲了,可是我剛才和你說這句話,現在站在你麵前,就象是小時候犯了錯誤的孩子等待老師的懲罰一樣,就算是工作中除了錯誤,在雷總麵前我也沒有這麼緊張過,我,我是不是很可笑?”葉淼微笑起來:“不,很可愛呀”,我更加語無倫次了,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葉淼忽然走前一步,輕輕的擁抱了我,我一愣,也慢慢將我的雙臂環繞到了她的腰上,這一刻,在我麵前的,又是那隻溫柔的,可愛的小貓了,我稍微加重了擁抱的力量,我想要告訴她,我希望可以一輩子這樣擁著她,感受著她的心跳。那一個冬夜,那觸手的溫柔,那暖暖的擁抱,都將深深的停留在我的記憶裏麵。

這個擁抱對我們的關係沒有太多實際的影響,因為很快,我發現麵前的又是那隻充滿的戒心和警惕的野貓了。我知道自己不能太心急“沒有關係,我有耐心”我心裏對自己說。

春節很快就到了,葉淼要回老家過年,我突然發現想不起來她老家是哪裏的,去問的時候她警惕的看著我:“你幹什麼?”“問問而已,放心,我不會突然出現在你家門口管你媽叫嶽母的”“邊去”,節前沒幾天,我又要被發到外地出差,算算日子突然發現我回來之前葉淼就離開了,加上春節,我會有很長時間不能見到她,頓時覺得很鬱悶,我在qq上麵向她抱怨。“我要考慮是不是趁這麼長時間見不到你而嚐試忘記你”“嗬嗬,你可以試試,但是估計不樂觀”這丫頭還真了解我。

城市裏麵少了葉淼,滿街都是寂寞的滋味,我給上海的張藝打電話,驚訝的知道他和王佳已經領了結婚證,我立刻決定春節去給他們兩個祝賀,於是大年初三,我來到了上海,這一天是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張藝他們早就整理出一件空房給我住,所以很快安放好行李,我們就去吃情人節大餐,他們問起我和葉淼的現狀,我大概講了講,王佳聽完就說到:“我早說過你不成的”,我差點被過氣去:“兩位老大,你們是結婚了,happy了,也要照顧一下小弟的情緒啊。再說你們就見過一麵,了解的還是她的表麵啊”那兩人有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張藝對王佳道:“對了,我讓你在你們單位給譚岩看看有合適的沒有你上心了嗎?”“上心啦,我手裏已經有了幾十號人選,就等著譚總點頭呐,要不這幾天就見見?”我在邊上就剩下口吐白沫了。張藝見好就收:“你這次來別有用心吧?”“我能有什麼用心,好心過來看你們啊”“不是為了葉淼?”“她?和她有什麼關係啊,她又不在上海,老家在哪裏也不告訴我”王佳象是看白癡那樣的看著我,我也傻傻的看著他們,突然領悟到上次葉淼來上海的時候肯定和他們說了她的老家在哪裏,我猛地站起來:“在哪裏?拜托二位”張藝一笑:“杭州”。

我撥通了葉淼的手機:“情人節快樂”,“嗯”,“我在你家門口呢”,“嗯?”“逗你呢,不過我離你真的不遠”,“在哪兒呢?”“上海,怎麼樣,這幾天有可能來上海玩嗎?”,“我媽媽不同意的”(老土的理由),“那我去找你吧,你什麼時候方便?”“我這幾天要去姨媽家,舅舅家,姥姥家……”(這麼多親戚,紅包一定不少)“我可給你帶了禮物呀”,“那我想想吧”(貪財貓),放下電話,張藝過來問:“如何?沒戲吧”,“人家沒有說死啊”我死要麵子,張藝哈哈一笑:“走,放炮去”

就這樣,我在上海一直待到大年初五,這天晚上就是北方俗稱的破五,而南方一邊稱之為迎財神,張藝他們早早準備好了大量煙花,我們一起象小時候那樣期盼天黑,等待的時候我又開始了每天的工作——給葉淼打電話,:“我後天就回北京了,明天你還要見什麼親戚嗎?”“那你就明天過來吧”,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約定了時間,然後就衝出去找張藝,讓他帶我去長途車站買票,:“現在?早關門啦,你明天直接去就好了啊”迎財神的時候我格外興奮,差點被閃光雷蹦著,破五就在熱熱鬧鬧的鞭炮聲和我的期盼中過去了。

上海到杭州,做長途車需要兩個小時,雖然昨天折騰的很晚,早上又早起,不過我還是非常精神,終於可以看到葉淼,我已經有快十天沒有見過她了。到了站,我一眼看見人群中靜靜的站立著的葉淼,我快步走上去,強忍著把她湧入懷中的衝動剛要說話,葉淼一句話就把氣氛給破壞了:“我餓了”。沒想到第一次來杭州居然要被迫吃肯德基,失敗。

找地方坐下後,我給了她情人節禮物,一個我覺得很不錯的錢包(後來聽說被她媽媽相中,拿走了),葉淼自然什麼也沒有給我買,我本來就沒怎麼盼望,好在希望不大,失望也就不大。我掏出來從家裏帶來的數碼攝像機,開始拍,葉淼正拿起漢堡,看了一眼攝像機,猶豫了一下,一大口就咬下去了,連吃了幾口,她終於忍不住了:“你能不拍嗎?不想讓我好好吃啊”,我嗬嗬一笑:“吃完了去哪裏?”“坐著啊,坐下一趟車回去就好了”我當時真有把攝像機砸過去的衝動。葉淼看我的樣子撲哧一笑:“我帶你去我小時候住的地方看看吧”

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雖然不是很冷也沒有太陽,出了肯德基葉淼就說冷,我伸出手去摟她,她微微掙了一下,也沒有再表示什麼,抬手叫了輛人力車:“你也太小資了吧”我問她:“那還是不是因為你來了才叫得”她理直氣壯。我們開始了一次訪問過去的旅行。

“這是我的小學”我們來到一處牌子上寫著什麼加工廠的地方,下了車,讓師傅等著,我們走了進去,葉淼邊看邊說:“我媽來本來想讓我去另一所重點小學,入學考試的時候他們說我年齡不夠,我給他們背唐詩也不成,後來我就對我媽說:‘沒關係,我可以去別的學校,我就不信雞窩裏飛不出金鳳凰’,我媽聽了就摟著我哭了”“我也要哭了,你那時候幾歲啊,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4,5歲吧”,她一邊轉悠一邊說以前這是什麼那是什麼,我在邊上不停的拍,直到有人出來幹涉,她才戀戀不舍的離去。指點師傅繼續走。

很快,到了她的高中:“我的暗戀就是在這裏”“那麼早就戀愛啊”“是暗戀啊,初戀是在初中”“等等,什麼啊,初戀暗戀的”估計我的腦袋上浮現了許多問號,葉淼笑著解釋:“我初中的時候不好看,高中也不好看,不過呢初中有個小孩和我上學順路,我們就老一起走”。“就喜歡上了?”“沒有,初中畢業我們什麼也還不懂呢,到了高中有個體育特別好的男生,老是穿的很白的運動服,運動會的時候我還為他加油,不過那時候他有女朋友了,我也什麼都沒有說。”“這就是你的初戀啦?”“是暗戀啊,是到高三的時候,那個初中的小孩來找我,那時候已經高考結束了,我也沒事情,而且覺得馬上就要是大學生了,怎麼能不談一次戀愛呢,就答應他了,後來我就去了北京上了大學,他還在這裏,就分開了,就成好朋友了。”“那你是什麼時候自己覺得變好看的?”“大學啊”。“啊,以前這裏有賣炸糕的,是我同學的爸爸開的”“咦,我記得這裏有個木頭馬的,怎麼沒了”“啊,這天小胡同很黑,我以前很害怕,不敢一個人走”“你瞧那邊………”

看著快樂的如同在草地上嬉戲的小貓一樣的她,一種莫名的感覺湧上了我的心頭,我想讓她能永遠這樣快樂,遠離繁忙的工作,遠離一切的憂傷。

回到北京,我把攝像機拍的內容刻成vcd,給了葉淼,雖然我不是photoshop高手,還是會做個封麵什麼的,在封麵的下方,我用很小的字寫了一段英語,也不知道她看見過沒有,這段英語是“thoughihaven‘tbeenwithyouinthepast,idohopesointhefuture”(雖然我沒有能參與你的過去,但我希望可以陪你走過未來)

我是葉淼,我不記得從什麼時候譚岩開始用貓作為我的代名詞,什麼貪吃貓,貪財貓,懶惰貓,漂亮貓之類的,大概是春節後我讓他給我買一隻招財貓的時候吧,我想要的不是那種常見的蹲著的一隻手會搖的,而是懶懶躺著的,手支著頭,笑得眼睛都眯成線,嘴角都咧到尖耳朵的那種,我怕譚岩記不住,就自己擺造型給他看,他看了就狂笑,以後就管我叫貓了。他後來給我買到了,我就把招財貓放到電視頂上,每次看電視的時候我就擺和它一樣的姿勢,譚岩知道了就笑是大懶瞪小懶。

譚岩不能理解我為什麼二十四歲了還會半夜爬起來寫日記,他說我寫的肯定都是不開心的事情,越寫就越不開心,我就是因為不開心才要寫出來發泄一下啊,他說以後看到依然是不開心,這倒是真的,最近,我的日記倒是寫的少了,不過這可不是他的功勞啊,是本小姐心情一直不錯,這,就算有他點功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