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遙還是點了點頭。
“這樣啊……”白決摸了摸下巴。
沉吟半晌,他從渡白留給他的錦囊裏取出一座雲舟畫舫,讓任逍遙駕駛著。自己給那姑娘們尋了房間安排下,自己卻是找了個地方關起門來修煉。
雖然是修煉,但這種修煉與尋常的修士不同,也與他從前修煉功德道時有所不同。
這種修煉是建立在蒼生劍往外逸散功德金蓮的條件下才能進行的。
他一朵一朵地往體內化歸這些功德金蓮,閑暇之餘忍不住盯著懸空而立無言的蒼生劍發呆。
蒼生劍是神器,他從小便知道,可是他第一次在禁地的劍碑之上看到這把劍的時候並沒有看出其中的不同。
它既不像青霞觀的十方綱幻那樣玄奧變幻莫測,也不像是萬屍鬼宗的先如祖屍那般聲名赫赫——那畢竟是傳說中上古天尊遺留下來的屍骸,哪怕是從來都沒有見過,也會覺得不墮“神器”之名。
然而,蒼生劍除了淩天門祖師一劍斷九州絕仙魔的故事外似乎便再無任何的傳聞。
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在尋常的上等仙器之中也是有些不可思議的。
“唉……”白決抬起手輕輕地拂過蒼生劍的劍柄,心裏想著:也不知道師尊是怎麼想的,竟然給他安排了這等去處,莫非這些事情裏還有他娘親的什麼幹係?
他這樣出神地想著卻忽然間像是幻聽了一般,聽到了一個字——【是。】
白決驚詫:“誰?”
沒有人回答他,就好像那隻不過是他的錯覺。
在舟中的三天裏,白決嚐試了無數遍的自言自語,也提出了無數個問題,稀奇古怪也好,稀鬆平常也好,都沒有得到任何的一個回答。
能夠證明時間流逝的隻有腳下不斷變幻著的風景以及他丹田裏光芒越來越圓滿的金丹。
終於,在從南山寺出發後的第三天的傍晚,白決破丹結嬰,天降九道玄雷。
對於一個曾經多次接近飛升的人而言,這點劫雷還真是不夠看。
然而,當他從結嬰後的悟道餘韻裏用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座雲舟畫舫都不複存在了。
白決:“……”
他別過臉,環顧四周,立刻看見了雲舟畫舫從天上墜落殘存的一些碎片,七零八落,慘不忍睹。而蒼生劍無悲無喜事不關己地護佑,在他的身側,開出一片三尺的絕對劍界,環而不落。
任逍遙以及那些需要由他來護送的姑娘們都不知道去了哪裏,周圍並沒有他們留下的痕跡。
白決麵不改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取出金印試圖溝通天地,可惜這隻是徒勞罷了。
這片天地之中的靈力竟然稀薄到了尋常無法吸收的地步!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這一句話問出了聲,本來他並沒有想要什麼答案,誰知道憑空冒出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回答了他。
【奪靈而已,不必大驚小怪,瞧你這點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