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橙接過慕石竹的吊瓶。
“我們回去吧。”
“好，走吧。”
走了幾步，沈之橙停下來，
“石竹，你先拿一下吊瓶，我鞋帶開了。”
“好。”
慕石竹自己舉著吊瓶等沈之橙，從她身邊走過去一個男生，隻一瞬間，慕石竹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晃了神，看著男生的背影越走越遠。
“之橙，我馬上回來。”
話音剛落，慕石竹就朝著男生離開的方向跑去。
“石竹，你幹嘛去？”
沈之橙起身去追慕石竹，兩人追到了電梯口，慕石竹看見電梯的數字從五樓到四樓，轉身跑向樓梯，因為右手舉著吊瓶，跑起來的速度也不快。
慕石竹跑到一樓，看見剛剛那趟電梯拉滿了人準備上行，她跑到了大廳，環顧自周，沒有男生的影子。
“慕石竹！你幹什麼呢？”
“你看看你手都回血了！”
沈之橙生氣的對慕石竹喊。
慕石竹喘著氣，她聽不進去沈之橙的責罵，也管不了手上的疼痛，跑到左麵，又到右麵，甚至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她想要的身影。
“對不起，之橙，我……我可能看錯了。”
“你看到誰了？讓你這麼不顧及自己的去找？”
慕石竹聽出來沈之橙真的有些生氣，有些哽咽，低下頭小聲說：
“對不起，之橙，我以為是他……”
沈之橙知道慕石竹口中的他是誰，伸出手抱住慕石竹，
“好了好了，都這麼久了……唉，我們上樓吧。”
慕石竹沒說話，兩個人走進電梯，回到五樓。
沈之橙安頓好慕石竹後，找來了護士。
“護士姐姐，她這個手鼓包了怎麼辦？”
“我看看，拿熱毛巾敷，看看能不能消腫。”
“好，謝謝姐姐。”
“石竹，我去買毛巾，等我回來。”
慕石竹低著頭，聽到沈之橙的話後點點頭。
她想起高一下學期的某一天，五月份，春季的尾巴。她是值日生，拿著盆去水房洗抹布，突然後背被溫暖包圍，她想轉過身，卻被他環在懷中，男生把手搭在洗手池上，慕石竹的後腰靠在洗手池邊，男生剛剛打球回來，額頭滲出幾滴汗珠，眼神充滿了溫柔卻有一絲絲清冷，男生低下頭，臉慢慢靠近慕石竹，懷中的人慢慢閉上了眼睛，淡淡的花香在她鼻尖縈繞，她越來越緊張……
隨後頭上傳來了男生的輕笑聲，
“答應你的事，我不會反悔。”
男生放開了慕石竹，擼起袖子幫慕石竹洗抹布。
慕石竹想起來，昨天大課間，她讓張肆幫她講數學題，慕石竹對數學很頭疼，張肆看著麵前這個皺著眉頭認真算題女孩，微微挽起的袖子露出了白皙的皮膚，
啞聲說：“我可以親你嗎？”
慕石竹猛然抬起頭，仿佛是張肆對她做了什麼違背道德、喪心病狂的事。
“張肆，我……我們……我覺得……不要了吧……我們雖然早戀了……但是沒有成年……不對……成年就不叫早戀了……我的意思是……我還沒有到18歲……不是，就是……”
張肆本來就是想逗逗慕石竹，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特別可愛，他打斷慕石竹的話，
“你說不要就不要。”
然後摸了摸慕石竹的頭，
“算題吧，我去給你找幾道同類型的題。”
……
張肆洗完抹布，看見站在一旁發呆的慕石竹，
“想什麼呢？”
“啊……沒有，沒什麼。”
慕石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張肆走到她麵前，低頭在她耳邊低語，
“昨天的味道好聞，還是今天的好聞？”
“啊……？”
慕石竹臉通紅，推開張肆，
“回教室了，一會被別人看見了。”
……
慕石竹坐在醫院的椅子上，溫暖的淚水流到冰冷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