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宿雪的體質，這種輕微的劃傷立馬就能見血。
“對……對不起。”
五條悟走過來，把一地的狼藉弄幹淨。
他單膝微曲、半蹲在地上的時候，宿雪緩緩伸出手去，摘掉了他鼻梁上的銀框墨鏡。
一雙純澈清澄的蒼藍色眼眸和她對上了目光。
這次五條悟沒有阻攔她的手，隻是身形之間似乎有些微頓。
“十年都沒有一點變化。”宿雪的眼眶已經濕潤了，但還是笑著說道。
眼睫承載不住淚珠的重量，一顆一顆溢出來後，在光潔的臉頰上瞬間滑落。
五條悟伸出手，猶豫地拂上她的臉龐。
拭去了晶瑩的眼淚。
他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單膝微曲地半蹲在床邊，微微仰頭凝視著坐在床沿的宿雪。
五條悟的手還沒有收回去的時候，宿雪已經抬手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
兩隻手都放下之後。
宿雪輕微傾身，手心撫上對方散落的白發。
然後，在他唇間落下了一吻。
她明顯感覺到五條悟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漂亮至極的眼眸也驟然放大。
“雪我……你……”
五條悟一時間說話斷斷續續的，不過很快找回了屬於自己的節奏，立刻反客為主起來。
他站起來之後，膝蓋微彎抵在床沿上，俯身壓下來時有淡清香傳來，其中還夾雜著絲絲縷縷、若有似無的隱約甜味。
宿雪的後腦勺被一隻手扣住，呼吸完全亂了，心口克製不住地上下起伏。
偷偷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是驟然放大的純淨的雪色眼睫，對方的眼睛雖然已經閉合上，但長睫依舊在輕顫。
他心裏的情緒也在動蕩。
就算是以前，宿雪和悟也沒有經曆過這麼親密的舉動。
不管對誰來說都是第一次。
深深的一吻過後，宿雪往後回縮了幾分，臉頰上已經傳來細密的熱意。
可想而知已經燒上了緋色的暈影。
她呼吸散亂、氣息不穩地盯著對方看，五條悟也在平靜地注視著她，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我去洗澡了。”
“啊？”
“身上……身上衣服髒了，要換掉。”
宿雪往後移了幾分，支支吾吾地繞開五條悟準備要下床，卻一時找不到可以穿的鞋子。
五條悟去取了一雙家居拖鞋過來，是他自己的。
宿雪穿著大碼的米白色拖鞋，往房間裏的浴室方向走，打開浴室的門後又想起來洗漱用品沒拿。
折返回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東西，就又進去了。
他家裏的布局跟她家很像，或者說幾乎一模一樣，因此也不用問他浴室在哪裏。
“需要衣服嗎？”
五條悟在門口問道。
她急急忙忙的，也沒拿上放在洗漱用品旁邊的衣服，是因為不想再和高專扯上聯係了？
打算跟她哥哥走？
說起來咒術師跟兩麵宿儺確實有可能是敵對關係。
宿雪在浴室裏聽見他在門口說話，原本平息下去的紅撲撲臉頰，霎時間又泛起緋紅霞色。
“不用了。”
她的咒術領域可以召喚出虛擬衣櫃，就像換裝小遊戲一樣，不需要專門準備衣服。
而且如果需要的話，總不能……
讓他送進來吧？
水流嘩嘩地流動過身體，宿雪試圖用更熱的溫度驅散心裏的奇異感覺。
五條悟在門外看著手裏的高專校服，他還特意讓人做了一些改良設計。還是他親手畫的圖紙。
“既然做了就留下來吧？”
五條悟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了宿雪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