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沉,什麼意思?蘇仕浩殺了蘇夫人?難道說蘇夫人已經遭遇了不測。
蘇仕浩嗬嗬笑了笑,說道:“是那個女人運氣不好,誰讓她總是將陳佛手掛在嘴邊,老實說,你是不是我的種,我都還不確定呢!”
“你……”蘇廣廈緊緊攥著拳頭,想揮拳揍蘇仕浩,卻被陳江河給攔了下來,陳江河讓他別衝動,別中了蘇仕浩的計。
蘇廣廈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怒氣,說道:“你不要得意,就算那樣東西能保你的命一時,卻保不了你一世。”
蘇仕浩冷笑著說:“怎麼?你還想弑父?你就不怕以後死了去地獄下油鍋嗎?”
蘇廣廈冷著臉說:“就算是要下油鍋,我也不會後悔!我媽的屈辱和她的命,我總要從你身上討回來。”
蘇仕浩還想說什麼,嘴巴已經被我爸給堵上了,我爸說道:“把這些人都綁了!”
這時,那些老百姓衝過來想要攔住我們,他們都是這個教會的信徒,都是被洗腦的腦殘,所以一心想要救他們的教主。
而一旦這些人衝過來和我們頑強抵抗,而我們又傷了他們的話,倭國自衛隊說不定會和我們對著幹,到時候我們就麻煩了。正在這時,我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喊著“住手”。
我循聲望去,隻見王夢如跌跌撞撞的從一輛黑色轎車上下來,她的臉色很難看,身體還很虛弱,這從她蒼白的臉色就能看出來了,而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快步走上前,扶著她往這邊來。
兩人一出現,暴躁的百姓就停了下來,王夢如身邊的女孩用倭國語大聲說著什麼,等她說完一番話,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裏的東西,一臉迷茫的站在那裏。
王夢如撲過來,陳江河鬆開我,我一把扶住她,說道:“夢如……對不起,我來晚了。”
王夢如紅著眼睛問道:“他呢?”
我緩緩朝沈諾言的遺體看去,宋佳音此時正寸步不離的守著他的遺體,目光複雜的看著我。剛才我發瘋一般要殺了蘇仕浩,她沒有阻攔我,我想這已經是她能給我的最大支持了。
王夢如的身體一晃,差點跪在那裏,我緊緊地扶著她,她頓時淚如雨下,推開我,跌跌撞撞的衝到草叢裏,然後撲倒在沈諾言的身上,喊道:“諾言?諾言?我來了,你睜眼看看我……”
我緩緩走過去,看到王夢如的眼神由希冀變成絕望,她緊緊將沈諾言摟在懷裏,泣不成聲,我走過去蹲下,說道:“對不起……”
王夢如卻一把推開我,厭惡的說:“你滾開!”
我跌坐在地上,看到她怨毒的看著我,發瘋一般的吼道:“我討厭你,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死!你這個災星!”
被那麼多人罵災星,我都沒什麼感覺,可這一刻,我卻感覺臉上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一顆心揪在那裏,說不出的疼。我低著頭,連說“對不起”的力氣都沒有,雙手緊緊抓著草,苦笑著說:“是啊,我就是個災星,我害死了那麼多的人,可我卻……我卻……連給他們報仇的能力都沒有!真真是可憐可笑!”
宋佳音走到我身邊,蹲下來輕輕摟住我,柔聲說道:“陳名,不要這樣。”
我推開她,她心疼的看著我,我說道:“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好照顧她。”
看了一眼痛哭流涕的王夢如,我起身恍恍惚惚朝前走,身後有人喊我,但我誰也不想理,腦子像是打了結,除了不斷回放著沈諾言救我時的樣子,連一點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
我不斷地朝前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等到我回過神來時,我看到不遠處有一條河,我走過去,隨即一頭紮進了河裏,我任由身體往下沉,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黑暗中,有兩個人衝進水裏,架著我的胳膊將我拖了上去。
從水裏出來,我嗆得直咳嗽,然後我就被人扇了一巴掌,我看著動手的小白臉,此時他怒氣衝衝的瞪著我說:“陳名!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等著你回華夏,多少人等著和你團員呢?你怎麼……怎麼能這麼不愛惜你自己啊?”
他說的時候,眼睛都紅了。
我漸漸清醒過來,看著他和鄧跑兩人擔心的神情,低下頭,低聲說道:“我很差勁,對吧?”
小白臉的氣勢也軟了下去,他說:“名哥,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是你的命是沈諾言用自己的命換來的,如果你真有個三長兩短,他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他心裏又該多難過?”
我想到沈諾言,啞著嗓子說道:“如果我再警惕一點,也許事情就不會發生了,也許一切就還有回環的餘地,我和三爺他們說好了,我會把諾言好好的帶回去,可是……可是……沒了,他就那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