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眾人的注視,張白騎旁若無人的徑直走出了會議大殿,對於他而言,內心的紛爭無時無刻不在進行著,這沸騰的會議現場宛若一口支起來的大鍋,而其下正被人拾柴堆火,而他自己則被“噗通,噗通”的被燉著,實在難熬。
出了郡守府,張白騎直接往自己的車架那大步走去,因為失去了左臂,所以如今的他隻能棄馬登車出行。
掀開車廂的布簾,張白騎剛想棲身進去,陡然看到眼前的一位妙齡女子,不由得怔了一怔。
“怎麼,堂堂的黃巾軍白帥,難道會害怕奴家這樣一位弱女子?嗬嗬!”
那女子倒是鎮定,好像正在等著張白騎似的。
“哼!老夫什麼陣仗沒見過,區區一個‘夜梟’兒,還沒有放在眼裏的必要!”張白騎坐進了車廂裏,隨後吩咐禦手趕路,最後才說道,“你似乎不應該以真實身份出現,除非老夫已經失去了讓你們繼續監視的價值,老夫說的對嗎,阿月姑娘!”
眼前的女子坐直身子,透過車廂窗戶射進來的微弱光線,這才看清楚這女子的容貌,不是張白騎府中貼身服侍張汝嫣的孿生姐姐阿月,還能是誰。
隻不過阿月的出現並沒有讓張白騎感到任何的驚詫,反而倒是看清了一些現實。
“嗬嗬,老爺說的極是!”阿月顧盼生輝,微笑著說道,“您如今已經與我家主人是一條船上的人,自然無需繼續監視下去。主人讓我與阿水撤出您的府中,一來是有要事安排,二來也是為了避免您過早的被人猜疑,三來嘛,也是方便以後我與您傳遞信息!”
“哼哼!你家主人?隻不過是一個背信棄義,過河拆橋之輩,你們以為老夫還會與你們合作?”
張白騎想起董大伴兒剛才宣布趙雲為黃巾軍朝廷授命的袁朗繼承者,就氣不打一處來,現在被阿月提及此被自己深惡痛疾之人,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起來。
“嗬嗬,老爺切莫生氣,我家主人這樣做自然是有他的用意!”阿月接著道,“老爺您若想完全掌控黃巾軍以及常山郡,趙雲這位猛將將是您必須要邁過去的一道坎,我家主人將他推向神壇,也隻不過是加速他的滅亡而已,難道這番苦心,老爺您沒瞧出來?”
張白騎沒想到阿月會給出一個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的解釋,不由得來了興趣,隻見他麵露稍稍鬆弛的說道,“這麼說,老夫還得要謝謝你家主人呢?”
“謝字談何說起,大家說起來隻不過都是為了一個共同的利益而合作的!主人這麼做,也是為了加速老爺與趙雲的一決雌雄,有我們的支持,想必一個趙雲不足為慮!”
阿月話裏話外透露出一股子自信,她的這位信心完全是來自對自己家主人的那份信任以及炙熱的崇拜,這天底下仿佛就沒有主人辦不到的事情。
“與你們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你們以為老夫還會信任你們不成!對付一個新晉的武將而已,就憑老夫在黃巾軍中摸爬滾打這幾十年,相信還用不著別人的幫襯!”張白騎接著又道,“老夫倒是很想知道,如果不跟你們合作,你們又能翻出天去?”
阿月明顯對張白騎的刺激性言辭早就預料道了,所以她仍是很鎮定的回複後者道:“我們自然無法左右老爺您的想法以及決策,但是我們卻有權利選擇幫老爺您或者是幫助另外一個支持者,比如說趙雲!如果你多我們的勢力隻是局限於目前眼見的這些規模,那老爺您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家主人的規劃,又豈是一個常山郡的範圍這麼簡單!”
“這麼說,你們還有強力的外援?”
張白騎似乎聞到了一絲令他驚惶的氣息,不由得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