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強想答話,卻被袁朗阻止了,他扶起老焦頭,詫異的問道,“老焦頭,他們都不認識我,你怎麼認識我?”
老焦頭略帶哭腔的說道:“太爺保得一郡天平,小老兒雖然隻瞧見過一眼,但是終生不會忘的,您就是郡守太爺!”
與此同時,周強湊近袁朗低聲說道,“老焦頭本來有三個兒子,這次常山郡大戰中不幸全都遇難了,城祭活動是他親自埋的三個兒子靈柩,也就是在那時見到的主公金麵,這後麵如何見到主公的一段,他回來曾經告訴過我們,卻對他三個兒子的死隻字未提!”
袁朗聞言大顫,天下大悲之事,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而且一送還是三個家中的未來頂梁柱,這得有多大的打擊。
袁朗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麵前的老人,他已經失去了三位兒子,卻依舊在自己的崗位上值守,這不能不說是他作為一郡之長的過失。
與老焦頭寒暄了幾句,隨後袁朗等人送走了這位孤寂的老人,爾後袁朗自言自語道:“經此一戰,不知道還要多少像老焦頭這樣破碎的家庭,我們的工作還很不到位,如果不能讓那些為了一郡的和平,而獻出寶貴生命的英雄之父母得到一個安心的晚年,我們這些人都不能算是稱職的!”
張白騎聞言勸慰說道:“主公無須介懷,戰爭總會有死傷,他們作為軍人,早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的到來,至於他們的父母家人,我們也會有撫恤金下去,應該聊以慰藉了!”
“那他們心靈的創傷誰來撫平?”袁朗義憤填膺的繼續說道,“如果可以選擇,我袁朗絕對不想挑起戰爭,如果袁紹是位可以托付闔郡未來的仁義之主,也許我們可以將自己以及百姓們的生命都一並交付給他,可惜他不是,他不是啊!”
“與其假手他人,主公為何不自己開辟出一片天地,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主公不應該如此眼光淺短才是!”
張白騎對袁朗的這種安逸想法持反對態度,他們黃巾軍為何而建,那是“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目的就是推翻封建統治政權,從而建立一個屬於農民當家做主的新時代。
可是剛才張白騎從袁朗的話裏話外,分明聽出了一種依附封建勢力的信號,這可是違背了他們黃巾軍的建軍宗旨的。
沒錯,他們是受了朝廷的招安封賞,但是在張白騎看來這些都隻不過是為了順應時勢的臨時之舉,像如今袁朗這樣的勢力,應當時脫離朝廷的限製而自立門戶,必要時理當擴張地盤與天下群雄一較長短,怎麼會變成了袁朗口中的托付仁義之主的想法。
不知道是不是與袁朗分離的時間長了些,總之張白騎對袁朗對未來暢想的說辭有些不敢苟同,但是也不能在此時此地與之辯駁,隻能將心底的話壓在了內心的深處,想著總有一天要好好的勸一勸自己這位年輕的主公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