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了,你直接告訴我,這些損耗的總和,就我們目前的全郡生產總值,要幾年才補得回來!”
“生產總值”是一個新興的詞彙,但是臧洪在袁朗身邊已經耳濡目染了一段時日,所以他明白袁朗主要說的是稅收、田畝收成、手工作坊收益、商鋪收益、郡與郡之間的換貨交易、州府下撥的補貼款等等,能促進郡府經濟的各項指數總和,並且還要扣除軍餉、郡府開銷、獎勵耕織等花費,最終剩下的年結餘。
對於這些,臧洪早就做足了準備,如果不是今天一早就舉行了慶功宴,恐怕他等袁朗凱旋回來的時候,就要跟他彙報這件事了。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這份報告是份沉重的不能再沉重的報告,它一直靜靜的躺在臧洪的袖中,也著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臧洪明白袁朗的擔憂,他是一郡之首,他不想看這些觸目驚心的數據,他要的是一句總結。
“啟稟主公,這幾個月下來,不得不說的是,我常山郡的生產總值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主要得益於主公之前獎勵的農耕政策。百姓有其田,不僅充分了利用了生產勞動力,而且大大的增加了郡府的田畝稅收,餓肚子的人少了,郡府少了增援的經費開銷,而且還能多收稅收,這裏外一合計,絕對有了長足的增長。並且大戶之家實行的土地征收稅,也對收稅有了不小的貢獻,還有,商鋪的轉包合約,促進中低層致富的方案,也有了顯著的效果,讓更多的人對郡府有了信心,也使得他們能發展所長,充分的開發了更多的生產價值,從另一方麵也促進了我郡經濟的發展。所以,按照新的數值來衡量,在下也做了初步的核算,此戰的損耗全都換算成銀兩來合計的話,頂多一年的時期來恢複,否則,我們還不算找回了這些損失!”
臧洪分析的分為兩部分,他先是提了此前以袁朗為主導所實行的一係列的政策方案,所帶來的的增效,然後一兩句話就帶過了此戰的損耗隻需要一年的時間就能恢複,這看似輕率的結論,其實是臧洪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測算才算出來的,隻不過從他口中說出來也就兩句話的事情、
當然,臧洪有一方麵也是為了增加袁朗的信心,他可是一郡的最高統領,如果他都沒有信心了,那麼他們底下的人就算再忙碌、操心,那也是白忙。
聽了臧洪的彙報,袁朗沉默了很久,一年的時限作為恢複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以說比起自己此前的預期要好了很多。
這從側麵也反映出了一個曆史性的問題,那就是戰爭的任何一方其實都是失敗者,它不僅僅是一場經濟消耗戰,它還是人的性命流失之戰,臧洪算的很輕巧,將傷亡數據也換算成了經濟問題,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個生命的背後還有一個破碎的家庭,這個家庭的損失可能是一個養老的兒子,一個支撐家庭,堪稱頂梁柱的丈夫,這個損失,是無法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