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甄薑搶先看到了山洞裏躺在擔架上的一人,要不是事先知道那人就是甄儼,袁朗都不敢認他。
隻見此時的甄儼躺在擔架上,搖頭說著胡話,渾身醃臢布滿血跡沒一塊潔淨的地方,左腿上的衣褲此時被軍營帶來的軍醫用小刀割了開來,並且從裏麵好似在挑出什麼。
袁朗一手拉住了激動的甄薑,一邊湊上前去一看,頓時心驚肉跳,隻見甄儼的左腿此刻正擱置在血泊當中,恐怕的是其左腿有一處能伸進一隻拳頭的創口,創口很深深可見骨,軍醫此時正用剔骨刀好似在剔除腿骨上的毒素,並且將皮層上的腐肉一塊一塊的給割除下來。
幸好麵前的是軍醫,這種場麵他是司空見慣了,不然甄儼也不會得到如此全麵的救治。
甄薑滿含熱淚的看了一會兒,她倒是遵守著與袁朗的諾言,硬是一聲不吭,但是她抓住袁朗的手已經在袁朗的手腕上留下了血痕,隻是她一時未察覺而已。
看來甄儼現在是出於昏迷狀態不假,好在還有生命體征,在恰當以及全麵的治療之下活下來估計還是有希望的。
“薑兒,我們先出去,先不要打擾軍醫的救治了!”袁朗拉著甄薑徐徐的往外走,雖然她有些不舍,但是救治工作不是一時半會兒的,還是給軍醫充分的時間為好。
“大當家的,請借一步說話!”
袁朗走出山洞的時候,順道邀請了謝家娘,因為他們一隻是跟著甄儼的,既然甄儼不能開口說話,那隻能先問問他們具體的遭遇了。
“你們聊,奴家先到車上去歇會兒!”甄薑知道袁朗要談正事,於是自顧自的繼續往前趕路,想回馬車上暫時回避。
“好!佟貴,你去護衛!”袁朗安排佟貴作為護衛跟著甄薑,待他們走後這才問謝家娘道,“大當家的,本帥請你跟著前往鄴城,憑你們的本事,為何還落到如此境地?”
謝家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有愧,欠身回道:“家娘辦事不利,請將軍處罰!”
袁朗扶起謝家娘,溫言道:“此事不能怪大當家的,正所謂人有旦夕禍福,甄儼能保住性命本帥還得謝您!”
謝家娘敬謝不敏,繼而說道:“此行實在凶險,我們的人十之也去了五六,能活下來的,也算是天意!”
袁朗一驚,這麼說的話,龍虎山的損失可不小,要知道當時為了安全起見袁朗可是讓龍虎山派出五六十號人跟著去的,這其中就包括謝家娘以及其他兩位當家的,這麼來說的話,他們此行也犧牲了近三十幾號人。
“為何會有如此大的傷亡?到底還是遇到了什麼?”
袁朗迫不及待的問道。
謝家娘知道袁朗心急知道此事,故而和盤托出道:“其實咱們還未到鄴城,當時天黑路難行,我們就商議在一處山崗上暫時歇息。就在這時,我們聽到山崗之下喊殺聲大起,出於警惕心,咱們沒敢露麵。過了不久,我們奇怪的發現混戰的雙方竟然是身著同一服飾的鄴城官軍,除了有些人臂膀上纏繞著紅巾,根本區別不出來他們。廝殺差不多持續了半個時辰才停止,最終是纏著紅巾的一方打贏了。這時候我們還是沒敢動,直到活著的人被俘或者帶著俘虜全走了,我們這才下山查看,想找找是否有活的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