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急忙問:“這話從哪裏說起?你且說清楚!”
甄儼在袁朗對麵坐了下來,隨後吐露道:“將軍不知道,這裴光霽是個偽君子,我父親駕鶴西去之後,他便三天兩頭的往我家跑,起初我母親以為是郡守大人厚愛想著我父親大喪家人難免心情低落,他是前來慰問的,可是這偽君子後來終於說出真言,原來他是看上了我妹妹甄薑,想著娶回去給他當妾室!”
說到這,袁朗心裏清楚,這裴光霽確實對甄薑早就有覬覦之心,他這樣做,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可是甄儼的話還沒說完,袁朗也不好打斷,隻得耐心的聽他接著往下說。
隻聽甄儼接著道:“我母親為這事就去跟我妹妹商議,我們大家都知道,這裴光霽一共有十多房妾室,而且我妹妹對其真的是毫無好感,在得到我妹妹肯定的回絕之後,我母親便去答複那裴光霽,可誰知那裴光霽得知真情之後,居然一怒之下撂下狠話,說是不嫁也得嫁,如果不從他,他便讓我甄家雞犬不寧!”
“可惡,堂堂一郡之長,居然如此混賬,你別怕,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我給你做主!”
袁朗大罵了一句,說實在的,他很難想象得出,裴光霽這樣一位擁有尊貴身份的人,居然會逼婚,而且還口出如此混賬的言論,簡直侮辱了跟他同等官階的自己。
在得到了袁朗的支持之後,甄儼便有了底氣的說道:“對這事我們家隱忍了下來,本以為這隻是裴光霽的一句氣話,可是讓誰也想不到的事,這事發生後不久,我們甄家的近親中很快便有人陸續的犯事下獄,而且犯得都是足可殺頭的重罪。裴光霽放出話來,若想給這些近親贖罪,隻能是我們甄家出麵,所以,近親家中出事的便都到了我們家,一求就是好多天,連我母親也病倒了!”
“那你們沒委曲求全吧?”
袁朗都覺得自己問的這是句廢話,如果甄薑肯就範,甄儼還會來求自己嗎。
果不其然,隻聽甄儼往下接著說道:“我母親倒是想妥協,可是我那妹妹以死相逼,她寧可自刎也不嫁自己不愛的人,所以這事到最後,我那近親當中有些人就被殘忍的殺害了!”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啊!難道這裴光霽不知道他之上還有王法嘛?”
袁朗激動了,他恨不得把那裴光霽抓來當麵問個清楚。
“哼哼,王法,他裴光霽在中山郡說的話就是王法,他說的話就是王命,這世道連皇帝都自身難保,誰還去管一個郡的這點小事!”甄儼接著道,“要不是鄴城出了事召他裴光霽前來述職,恐怕我妹妹早就被他搶了去。他雖然人來了鄴城,可是對我家仍不放心,他來前將我抓來抵做人質,說是一旦回到中山郡就與我妹妹……嗚嗚,我跟這畜生到了鄴城一直都被他關押在營帳裏,天可憐見,我今天尋了個機會將看守我的戍衛打暈,並且換上了軍服,這才潛逃出來。後來我沒有去處,本想直接回中山郡帶著家人出逃,好在路上碰到了一人,說是袁將軍您也到了鄴城,而且我妹妹也一直在說,如果能再遇到袁將軍,您定能再次救我甄家老小,所以在下這才冒昧前來謁見將軍,求將軍救我甄家啊!”
袁朗趕緊扶起再次下跪的甄儼,這事情的大概他算是清楚了,可是到最後又冒出個人來,就是那給甄儼說自己也到了鄴城的那人,那人怎麼會知道自己跟甄家的淵源的。
“甄兄,你說有人介紹你來求我,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