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佐治收起笑容,環視著眾人,隨後說道:“毗有一言相詢諸位,袁本初與列位相比,孰高孰低?”
眾人低頭不語,這個問題不要問,自然是袁本初勝過這些人不知道多少倍。
“是了,這人就是辛毗!”
袁朗總算知道了這辛佐治的身份了,看來這個時代的名人圈子還是很小的,基本上能活躍在曆史舞台上的,都逃不出袁朗的認知範圍,基本是出來一個就能從細微末節之中猜測出對方的身份。
言歸正傳,辛毗見眾人不發話,接著說道:“列位大多貴為一郡之首,試問,諸位是否就此滿足了?而推己及人,袁本初可滿足一兩座城池乎?與袁本初方便,讓其出擊公孫,正中其假途滅虢之毒計,諸位不自醒悟,反倒為之慶幸,豈不可笑至極!”
袁朗暗自佩服,辛毗說的極對,他作為曆史的通曉者,他知道袁紹正是出的這套毒計奪的冀州,這辛毗能以這個時代人的眼光洞悉這一切,真的是不簡單。
辛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底下的大人們頓時又亂成了一團,本來以為裴光霽的主意是最好的計策,可沒想到辛毗這麼一說,大家又都認為袁本初確實不是那麼好滿足的,如果讓其壯大,對冀州終究還是一個威脅,所以出擊公孫一事,看來還是不能允許。
“耿老將軍,您以為如何?”
沮授製止了眾人的喧鬧,問詢一直未發言的耿武道。
耿武剛才似在假寐,此時經沮授發問,他這才睜開雙目,雙目如電般的掃視了一眼眾人,隨後擲地有聲的說道:“還有什麼好議的,袁紹孤客窮軍,仰我鼻息,譬如嬰兒在股掌之上,絕其乳哺立可餓死,怎能任其坐大?況此人賊心已現,意圖冀州,應早除之!”
耿武是行伍出身,他的話雖糙了點,可是道理是說的通的,既然袁紹不在渤海安心待著,還在四處使絆子,那就早點除了他,以絕後患。
什麼請戰出擊公孫,簡直就是狗屁,有野心的人,做的再多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耿武就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不管袁紹怎麼托辭,他就一個信念,不服管的,就是要打,想造反的,就是要滅。
如果說辛毗的話是讓大家猶豫不決的話,那麼耿武的言論就像一顆重磅炸彈炸醒了眾人。
說的沒錯,袁紹是什麼人,大家還期望這種已經在肆意壯大自己力量的人能屈居人下嗎,那不是把自己架上了油鍋,待其火候大了的時候,把自己這幫人一鍋給煮熟了嗎。
所以大家的理念很快就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從起先支持讓袁紹出擊公孫瓚,變成了必須先鎮壓袁紹,再平息南侵的公孫,這就叫做攘外必先安內。
可是到底要如何鎮壓,大家也沒拿個主意出來,至於公孫瓚又如何抵禦,大家更是說法五花八門。
沮授的顧慮比較多,所以他聽得多,說的少,這些人爭論了大半天在他的提議之下,決定還是先散了,等明早再議。
結束了,一場耳膜都要被震破的爭論大會總算是結束了。
“黃帥,請留步!”
袁朗想跟著眾人出議事廳,可沒想到被沮授出言留了下來。
“沮大人,有何指教?”
袁朗停留了幾步,剛巧此時耿武、潘鳳、劉子惠、關純,這些老朋友、老熟人也都湊了過來。
看來這是沮授故意為之的,不然留下來的不會這麼巧都是沮授最為信任或者說是倚重的人。
“黃帥,剛才你為何一言不發,是否心中早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