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興往角落裏一蹲,懊惱的說道:“進倒是進去了,可是不知道俺說錯了什麼,汝嫣姐氣得一下子把麵饃饃全摔地上了,還罵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把俺給攆出來了!”
聽了濮陽興的陳述,袁朗陡然覺得自己後脊一陣寒涼,他怎麼感覺張汝嫣是在罵他自己了,難道是錯覺嗎。
總之溫泉那次的遭遇他一定是會守口如瓶,把它爛在肚子裏,至於張汝嫣會怎麼樣對他,袁朗不敢想,也想不著。
好不容易安頓傷心的濮陽興睡下,袁朗也抓緊時間休息。忙碌了一天總算是到了清淨一會的時候,袁朗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還在黑山山寨裏的張寧,也不知道這丫頭這些晚上沒了自己的陪伴會不會寂寞,她會不會也在想著自己,她會不會此時也在想自己會不會想到她會不會也在想自己。
袁朗的思緒有點亂了,夢中的囈語也有些語無倫次,好在濮陽興睡得沉,沒有受到袁朗的影響。
就這樣,二人安安靜靜的分別睡去,這一覺注定是個打雷也吵不醒的熟睡,因為這些天都在外駐紮,今晚好不容易睡在了城裏,多多少少暖心了不少,人也放鬆了,不必再去擔心突如其來的變故而似睡非睡的。
翌日清晨。
張白騎、張燕以及手底下的副將等各首領頭目已經早早的來到了袁朗的帳外,他們不是在等袁朗起床,而是剛才他們聽報,韓馥派來了傳令官給他們“黃巾軍”下達了行軍命令,這不,進去老半天了,還不見那官員出來,也聽不到袁朗有傳他們進去的意思。
“出來了,出來了……”
帳外守候的眾人紛紛讓開了道,因為他們看到傳令的官員掀開了帳幔走了出來,其後跟著的則是一臉惺忪的袁朗。
“大人請回去轉告韓州牧,就說我‘黃巾軍’一定會按計劃行事,今日午時之前,整裝待發,聽候韓州牧的調遣!”
送走官員前,袁朗跟他又保證了幾句,那官員這才安心的帶著等候在外的隨從,乘車往內城行去,估計是給韓馥回信去了。
“黃帥……”
袁朗知道他們想說什麼,可是自己這軍帳也容不下這些人,而且自己這樣子還沒睡醒,也沒精彩應付這麼多的人。
要是都放進來,一會兒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搞不好能把帳篷頂給掀了。
“白帥,黑帥,還請你們二位進來!其他人,各回各的崗位上去,再串崗,軍法處置!”
袁朗說完這句,掀開帳幔趕緊走了進去,剛才接見這突然造訪的官員,自己強忍著鬧肚子的疼痛,硬是將肚中的不適憋了回去,可是這會兒人一放鬆那股感覺如山崩海嘯般湧來,真的到了不解不快的地步。
“你們,你們坐,哎喲,我這肚子,你們別嫌臭啊,我……我這毛病一出黑山就得上了,回去得找個懂的醫師瞧瞧,哎喲喲……”
袁朗一邊坐在恭桶上方便,一邊還沒忘記招呼跟著進來的張白騎、張燕二帥。
此時的帳中一共四個人,一個是肆意在那方便的袁朗,一個是捏著鼻子站在一旁等著清理恭桶的濮陽興,另外兩個,則是走也不是,近前來也不是的黑、白二帥。
“黃帥,我看我跟黑帥還是等會再來,咱們,咱們現在在這好像不合適”張白騎的話說的是多麼的合情合理,換做是別人,早就溜之大吉了,他們之所以還沒走,那是因為他們給了袁朗的麵子。
“別,別,我這肚子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好利索,你們等我說完再走,不然等會還得請你們來!”
袁朗說的很誠懇,他今天這肚子鬧的賊厲害,看來一時半會不會好了。
黑白二帥聽著很有道理,二人急忙異口同聲的道:“那你倒是快說呀!”
袁朗舒緩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道:“韓馥讓咱們分割出兩千精銳隨他赴酸棗參加會盟,其他人留守鄴城!”
“恩?韓馥這麼做明裏是協助聯軍督辦糧草且鉗製董賊,暗裏卻是在防著進軍河內的袁紹吧!”
張白騎這會兒還沒忘了分析了一把,倒是把身邊的張燕急壞了。
“我說白帥,你現在還有閑情逸致在這分析來分析去,快出去吧,哎呀尼瑪,這味比我老張的還味兒!”
張燕捂著鼻子率先闖了出去,他感覺自己再晚走一會,能被熏暈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