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白騎的臉色變了一變,很顯然袁朗對他閨女的處罰已經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結果,要是動起真格的搬出“三殺令”,恐怕張嫣兒就算能免除一死,至少也得受這皮肉之苦。
張白騎將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很顯然他不想他閨女首當其中的被罰,袁朗這麼做,很大程度上是給足了張白騎的麵子,當然,也有自己內心之中那一點內疚。
“黃帥答應饒你,我可不答應!”張白騎轉身“啪”的一聲,重重的扇了張嫣兒一巴掌,隨後狠狠的說道,“還不給我回軍帳中去,從今天開始,禁足十天,禁食兩天,要有再犯,我派人送你回老家去!”
袁朗沒想到張白騎對自己的閨女也下得去這手,連忙上去拉著張白騎勸慰道:“白帥,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挺大一姑娘,你也下得去這手!”
說完,袁朗看了看張嫣兒,隻見她的左側麵頰悄悄的隆了起來,張白騎這一下子真給足了勁,打得張嫣兒那粉粉的臉蛋一片緋紅,像極了綻放的紅花。
袁朗看著張嫣兒,隻見張嫣兒也惡狠狠地盯著袁朗,袁朗不敢直視張嫣兒,因為他對她有著愧疚。
“黃帥,我這就帶這不肖閨女回去反省,你且歇著!”張白騎對著袁朗說罷,然後喊了一聲:“給我回去反省,從今天中午開始,給我絕食!”
直到張白騎父女離開自己的大帳,袁朗這心才算是落了下來。可是此時的袁朗滿腦子浮現的都是張嫣兒剛才那惡狠狠地眼神,可以看得出,她現在有多麼的憎恨他袁朗。
“小興子!”
濮陽興一直在旁,聽袁朗喚他,立即上前道:“在,黃帥!”
“白帥這人下手沒輕沒重的,你且跟去看看,別讓他傷著了他閨女,有什麼動靜回來報我!”
濮陽興聽了吩咐,點頭應是,然後悄悄了跟了出去,給袁朗打探消息去了。
濮陽興前腳剛走,後腳袁朗的大帳又被人掀了開來,隻不過在這次來的不是興師問罪的,而是漸漸跟袁朗熟絡起來的劉子惠到了。
“怎麼,將軍自己定的‘三殺令’卻在白帥這裏不行了?”劉子惠的話說明他剛才一直在帳外,已經對剛才發生的一幕知曉了。
所謂的“三殺令”,那就是亂軍紀者,殺;擾民者,殺;怠軍者,殺。很顯然較真起來,張嫣兒觸犯了“亂軍紀”這一條。
“嚴刑峻法固然要施行,可是法律之外還有人情,還有網開一麵嘛!”袁朗知道自己踐踏了自己定下的規矩,可是在劉子惠麵前,他想裝也裝不起來,隻能如實相告。
劉子惠的表情看起來很難讓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是對袁朗的嗤之以鼻,還是多了一分的欣賞。
隻聽劉子惠接下來說道:“秦王嬴政用嚴刑酷法束縛天下百姓,很顯然他是錯誤的,雖然在短時間內起到了效用,可是三世而亡的經驗教訓還是讓人曆曆在目。高祖皇帝‘約法三章’宣高了秦王朝酷法的終結,所以高祖的後代可以延續至今!”
袁朗略有所領悟,隻聽他回道:“先生的意思,是讓在下呀順應時勢製定法律規章,切莫仿效曆史,循規蹈矩是嗎?”
劉子惠高興的點了點頭,像袁朗這麼聰明的年輕領導者,現在已經是不多見了。
“我此來是聽聞公與兄來了封書信,不知道將軍是否可以給在下一觀呢?”
劉子惠的請求並不算太過分,於是袁朗爽快的答應了,並且奉上了沮授給自己的書信。
劉子惠看完書信,笑著說道:“好一個沮公與,他倒是會在冀州享清福,卻讓我在外麵為其奔波,哈哈!”
袁朗知道劉子惠跟沮授的關係非同一般,他這麼說隻是打打趣罷了,並沒有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