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隻聽得山腳之下一人一騎如風般的衝上了山崗,人未至,聲音卻道,嚷的是“飛燕來也,寧兒莫慌”。
“是黑山軍,是黑山軍……”
官軍頓時自亂了陣腳,看來來人不是小人物。
一聽來人自報家門,又聽官軍喊的是“黑山軍”,所以袁朗立下明白了來的是何人,正是黑山軍的首領,曾叫儲飛燕的張燕,在三國群星璀璨的英傑中,勉強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了,難怪張寧對他那麼自信。
“呀呀呀……狗兒速來受死!”
張燕一騎當先,以一敵十,下了馬背抽出雙刀,舞動起來如颶風過境,頓時殺的是屍橫遍野,無人能近。
“擋住他,擋住他!”
為首的軍官見張燕下一個目標選的是他,不由得往軍士堆裏鑽,可是這無疑是徒勞無功的,十幾步下來,已經被急速趕到的張燕一刀砍下了頭顱,血濺當場。
張燕果然生猛,袁朗見了不由得有點發毛,這人殺人如砍瓜切菜,而且生的是矮黑搓,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小個子版的黑旋風。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
數十名官軍,差點被張燕包圓了,要不是這些狗腿子下跪求饒,估計張燕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些官軍本來還可以跟張燕一戰,畢竟一個人的氣力是有窮盡的,可是他們再看看山崗上隨後而至的、黑壓壓的一片頭紮黑巾的部隊,他們再有銳氣也不敢動了。
“寧兒,你說,這幫狗腿子怎麼處置……嗯?這小子是誰,你幹嘛牽著他……臭小子,看什麼看,放開!”
張燕看來跟張寧很熟,而且在袁朗心裏盤算,這黑鬼估計還有點喜歡張寧,看他那醋勁,一對虎目恨不得電死袁朗。
張寧也是直到現在才發下牽著袁朗的手還沒放開,於是她趕緊一縮手,往前走了兩步,對著張燕說:“黑帥,今日是家父的忌日,我不想再添殺戮,你把他們放了吧!”
“什麼?放了?……好吧,好吧,寧兒你說放,那就放了罷……喂,你們這幫狗崽子,不會聽人話嗎,再不走老子一刀一個劈了你們,還不快滾,滾,滾……”
還別說,這張燕張黑子還真聽張寧的,他此刻一腳一個,將這些跪地求饒的官兵,像踢球一樣,一個個踹著滾下了山崗。
“黃巾餘部,黑山張燕率一眾兄弟,恭迎天女回家,跪!”
趕走了閑雜人等,張燕來到張寧麵前,率著手底下的百來號兄弟,齊刷刷的跪拜在張寧麵前,口呼“天女”。
袁朗沒想到張寧在這幫土匪裏聲望竟如此之高,儼然成了這幫綠林的頭頭,好不威風。看來張角那廝的餘威尚在,這幫人都很推崇“大賢良師”張角,哪怕他死後,這種敬畏還延續到了他的後人身上。
“黑帥,一眾兄弟,都請起!”張寧說的擲地有聲,真有大將之風,隻聽她接著對身前的張燕說道,“黑帥,你又一次救了我,寧兒不知如何報答與你,你說,你但有所求,寧兒自當報答你!”
張燕聞言,一對小眼睛激動的射出了光芒來,他咽了咽涎水,埋藏在心中的那句話,總算有了可以說的機會。
袁朗一看心知不好,這張黑子想癩蛤蟆吃天鵝肉,這怎麼能行。吃別人的也還罷了,想吃自己看上的這盤,那是想也別想。
“哈哈,早聽聞黑帥義薄雲天,氣宇軒昂,今日在下一見果真是名副其實,真乃當世豪傑也!”袁朗半路殺出,倒打斷了張燕即將出口的話,還沒有機會喝退來者,隻聽袁朗緊接著說道,“黑帥深受‘大賢良師’的知遇之恩,理當報效張家,這都是力所能及,且不求回報的義舉。黑帥,你心裏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吧,是不是也想這麼說給‘天女’聽呀?”
“這……這……我,我其實……”
張燕殺人打架可以,可是這動嘴皮子的功夫,他如何比得上袁朗,這不,這一下子就被問住了。
“奧?黑帥,你心裏真是這麼想的嗎?”
張寧剛才說了些場麵話,可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早就知道張燕對自己的心思,可自己話既出口如何能收回,如果張燕現在讓自己嫁他,看來自己也沒辦法駁回。
可誰成想,本來一樁現成的天作之合竟這樣被袁朗破壞了,都說令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袁朗可不管這些。
張燕怎麼辦,說自己不是這麼想的嗎,是想趁機向“天女”張寧求婚,那他自己成什麼人了,義字還擺在哪?
可說自己是這麼想的吧,這欽慕多年的對象且是說不要就不要的,而且今天這機會多好,人家都親口說出來了,自己隻要順著這麼一求,也許這就成了。
怎麼辦?一邊是義,一邊是私欲,這如何抉擇。
“黑帥,你難道不是這麼想的?”
袁朗知道自己得再加一把火,不然這張燕難保不會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