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一出山洞,乖乖,外麵的場景頓時嚇得他沒把隔夜飯給嘔吐出來。他隻見外麵零零散散的躺著十來具屍首,殘肢斷臂更是到處可見,腦漿到處飛濺,血流成河直往山洞下坡方向流去。
“寧兒,可惜你是女兒身,你父親的宏願何人能替他達成!現在的人不是覬覦我張家的背景,就是爾虞我詐,膽小懦弱之輩,像這等人傑,要去哪裏找。更何況他對你是……咳咳……”
袁朗還沒走遠,加之山洞有傳音的效果,所以他還能聽見你們的爭論。
“三叔,我就是不依……三叔,你怎麼了,三叔……”
袁朗是耳不聽為淨,自己今天這遭遇都能寫本書了。這世界也真小,一個是野人三叔,一個是女扮男裝的寧兒姑娘,當然還有那身首異處的婢女英翠,真的是世事多舛,所料不及。
這地方袁朗一刻也不想待,寧兒遇到了她三叔,應該可以無憂了,可是她三叔那狀況,估計也夠嗆。
想著想著,袁朗突然有點後悔了。他剛才看那些死去的官兵都是生麵孔,壓根就不是追自己的那批人,那麼也就是說,寧兒跟他三叔的處境還不夠安全。
袁朗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股子邪性,居然又偷摸了回來,想要看到山洞的二人安全了,再才敢離開。
沿著原路返回,很快又來到了剛才的山洞不遠的地方,可就在這時,袁朗分明聽到山洞門口傳來陣陣打鬥聲。
“不好!”
袁朗緊走幾步,隱在一處大石後麵,他露出半臉朝洞口方向看去,心陡然涼了半截。
他隻見寧兒叔侄二人已經完全被剛才追自己的那批人給圍住了,幾個身手不錯的在前遊鬥她倆,而身後更有彈無虛發的弓箭手從後策應,可謂是情況危急。
怎麼辦?
袁朗那點功夫隻不過花架子,喊打喊殺他可沒那信心,眼見對方人多勢眾,這麼耗下去,肯定對寧兒她們不利。
“啊,死!”
寧兒的三叔殺的飛起,他一柄寶劍在手,手底下無三合之將。
官兵瞧出了他的厲害,不再與其死纏爛打,而是改用弓箭射他。
“張梁,你這黃巾黨的餘孽,幾年前跑了你,這次你插翅難飛,受死吧!”
喊話的弓箭手手法極準,隻見他話音未落,一直利箭“嗖”的一聲,離弦而出,直奔毫不知情的寧兒姑娘。
“寧兒,小心!”
“彭”的一聲,野人三叔一個踉蹌,直接撲倒在地,生死未卜。
“張梁?張梁!不會是那個張梁吧!他不是被應該被漢軍誅殺了嗎,怎麼還活著?”
袁朗躲在石後不敢露臉,可是對方的話語無疑已經讓他知道了對方的身份,雖然重名的很多,可是這前後聯係起來一想,還真有幾分確定性。
這一招“聲東擊西”果然厲害,張梁救侄女心切,官兵一下子就把張梁的勇猛給破了。
寧兒哭聲大起,她跪在張梁的屍首麵前唉聲大哭。
“張寧,你也難逃厄運!如果今日你束手就擒,也許……啊,快攔住他!”
袁朗被錯愕的叫聲吸引,他一看,隻見剛才還是一具屍首的張梁,此刻竟如一頭猛虎般,殺進了官兵的後陣。
這一招“將計就計”頓時把這群放鬆警惕的官兵殺的是片甲不留。
張梁專挑那些弓箭手下手,這些人往往欠缺近身格鬥的經驗,瞬間就死了一片,戰局頓時逆轉。
再看那張寧,也是跟在張梁身後左突右殺,這一對叔侄女如同猛虎入了羊群,將這群自命不凡的官軍打的是丟盔卸甲,慌忙逃串。
正當袁朗為她們感到慶幸的時候,突然隻見殺得興起的張梁腳下一個趔趄,一個馬步沒有拿穩,竟如門倒一樣,轟然傾倒了下去。
“他不行了,給我殺回去,殺呀!”
見到有便宜可撿的官軍陡然重振旗鼓的原路殺回,將隻剩的寧兒圍在了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