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向東開車載我去王老五大飯店,中午我倆在那兒吃的炒菜。許是懷念這裏熟悉的味道,我破天荒的吃了一整碗飯。
我覺得自己吃的特多,駱向東卻側頭看了我一眼,說:“吃飽了?”
我點點頭,捂著胃說:“吃撐了。”
駱向東道:“你以前能吃兩碗,還有幾回吃了兩碗半,怎麼現在吃這麼少?”
我瞥眼道:“誰吃過兩碗半了?埋汰人呢?”
駱向東沒理會我的打趣,他隻是一本正經的說:“看你現在都瘦成什麼德行了……胸都小了。”
包間裏麵就我倆,可他這話一出口之後,我仍舊忍不住瞪圓了眼睛,看著他說:“你幾個意思?”
駱向東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回答:“我喜歡你以前有點肉的樣子,肉多了都不怕,就怕你瘦的像一把骨頭,摸著硌手。”
他越說的平常,我越是覺得臊得慌。血氣一陣陣的往臉上衝,我瞪著他,壓低聲音道:“誰讓你摸了?”
駱向東說:“以後我每天都來接你,你午飯和晚飯都跟我一起吃,一個月胖不了十斤,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這人最怕別人激我,所以我本能回道:“你能把我咋的?”
駱向東黑色的瞳孔一抬,深邃的目光望著我。他本就距離我不遠,我看他眼神中迸射著分分鍾要吃人的樣子,真怕他會在包間裏麵對我動手。
不過好在他還有些理智,他沒動手,隻是薄唇開啟,輕聲道:“再瘦,我隨時辦了你。”
明明是那樣猖狂無道的話,可從他嘴裏麵說出來,卻帶著十足的睥睨和邪佞。我望著他的眼睛,頓時從腳麻到了頭頂,渾身都軟了。
要不怎麼說我沒出息,駱向東隨便一句話都能給我整沒電了。
不用看也知道我一定從臉紅到耳根子。微抿著唇瓣,我怯怯的別開視線,心底說不出是尷尬多一些,還是悸動多一些。
餘光瞥見駱向東的筷子伸過來,他夾了一大塊的肉段給我,說:“以前不最喜歡吃的嘛,都吃了。”
我是真的吃飽了,所以下意識眉頭輕蹙,出聲道:“我吃不下了……”
駱向東看著我說:“那就今晚。”
“……”我滿眼憤怒警惕的看著他。
駱向東麵色坦然的道:“硌就硌點兒,我忍了。”
他忍的了,我忍不了了!
瞪著駱向東,我皺眉說:“你故意找茬欺負人是吧?”
他真是看我給他台階下了,才幾天的功夫?這就要蹬鼻子上臉。
可駱向東回我一句話,差點沒給我氣死,他說:“我知道你就喜歡我欺負你。”
我被他氣到笑,可心底也不無尷尬,竟然被他給猜對了。
正當我醞釀著想要揶揄反擊他幾句的時候,駱向東忽然看著我,又說了一句:“你就這麼喜歡我?”
“……”
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中也帶著璀璨的光芒,字裏行間止不住的炫耀:“早上你來過我房間吧?給我蓋被,還偷著親了我一下,你以為我不知道?”
“……”
我能感覺自己的臉很燙,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張到連拳頭都握不住。
神情怪異的看著駱向東,我已經無言以對。
駱向東跟吃錯藥了似的,一直在說我有多喜歡他,說的我跟沒他活不起的樣子。我惱羞成怒,終是揚聲說:“我是喜歡你怎麼了?我從來沒藏著掖著,也不像某些人,以前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我,現在幹嘛還屁顛屁顛的回來找我?有意思嗎?”
駱向東說:“本來沒覺得一個瘋子有多好,可她前腳一走我後腳馬上就後悔了。”
“我這輩子沒做過什麼後悔事兒,唯獨這一件,我腸子都毀青了。所以趁著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得趁早給那瘋子找回來。”
駱向東當著我的麵,一口一個‘瘋子’的叫。我本應該懟他幾句,可事實上我卻如鯁在喉,嗓子酸的不行。
他這個挨千刀的!我這輩子算是栽他手裏頭了。他說的對,我就是喜歡他,哪怕他欺負我,我他麼都賤的覺得他好。
以前他傷我心,讓我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見他才好。可如今他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再紅幾下眼睛,我立馬心疼的盼不能馬上原諒他。
愛情的世界裏沒有尊嚴和理性可言,如果你對一個人可以理智的權衡利弊,那隻能說,你還不夠愛他。
哪怕事到如今,我心裏一直想耗著駱向東,讓他多嚐一些苦頭,可事實上,我早就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