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潤竹跟陳雪嬌有要吵起來的趨勢,大家本能的出聲打圓場,我也是拉了下李潤竹,低聲說:“算了。”
李潤竹沉著臉,一副不爽的樣子。隔壁桌有人過來拉陳雪嬌,陳雪嬌被拽走。
同學聚會是中午十一點半準時開始,我以為張昕薇不會來,而她是踩著十一點半,準時踏上的二樓。
張昕薇在學校的人緣也不錯,關鍵是她高中三年在學校裏沒談過男朋友,所以跟男的女的都沒仇,她一到,很多人都笑著跟她打招呼。
我確定張昕薇是看見我了,但她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也沒往我們這桌走,選了處跟陳文航也不同桌的地方坐下。
一共四桌,我,陳文航和張昕薇一人一桌。
想必明眼人都看得出,我跟陳文航分手之後,鬧得我們三個人都不和了。
同學聚會,尤其是這種畢了業工作之後的聚會,無外乎就是聊一些職場上和生活上的話題。
我們這桌有人問我:“子衿,咱們這屆數你混的最好了,我表姨跟你媽是一個學校的,她聽說你在夜城工作,一個月薪水三四十萬,是真事兒嗎?”
以訛傳訛這種事兒,我還真是沒辦法。我確實有過一個月拿了四十幾萬,但那也是運氣好。
勾唇淡笑,我低調的回道:“碰巧了,也不是每個月都能拿那麼多。”
同桌另一人驚訝的瞪大眼睛,出聲說:“我去,三四十萬,我不吃不喝還得攢十年!”
坐我身邊的孟豪禹更是臭不要臉的對我笑道:“哎,你現在這麼有錢,回頭我去夜城,你罩我好了。”
我翻了個白眼,出聲回道:“罩什麼罩?我辭職了。”
“啊?那麼好的工作為什麼辭職?”一個班上的女生問我。
我說:“太累了,想換個工作。”
“那麼多錢,累點也值啊。”
我但笑不語。
飯吃到三分之一的時候,例行公事,大家要起身舉杯祝我們的友誼長存。我拿著酒杯站起身,隔壁桌忽然有人出聲說:“咱們這幫人裏麵,就數梁子衿混得好了,讓她代表說個話吧。”
我定睛一看,出聲說話的人是陳雪嬌。
我真不知道跟她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她怎麼突然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了。
眼下滿屋子四五十人全都盯著我看,我的手還維持著舉杯的動作,短暫的遲疑之後,我笑著說:“什麼混的好不好的,高中畢業之後這幾年,大家每年都聚,我就希望以後我們相聚的時候能更多,大家都更好。”
有一半人都捧我的場,笑著應聲。
大家正準備舉杯幹一個的時候,陳雪嬌又說話了。
“梁子衿,聽說你辭職不幹了,回家之後想沒想好幹什麼呢?我們好跟著你混啊。”
我杯子已經放到唇邊,聞言,不由得抬眼瞥向她。
旁邊的李潤竹已經不爽到極致,臉都沉下來了。
潘思渝更是低聲叨咕:“想他媽幹嘛?”
我努力壓製著心底的不爽,淡笑著說:“還沒想好幹什麼呢,再說我們大學專業又不一樣,我幹的了的,你幹不了。”
我盡量客氣的回她,卻沒成想陳雪嬌笑的麵帶嘲諷,當眾回了我一句:“是啊,你大學剛畢業,就能一個月拿好幾十萬,這個我們一般人確實幹不了。”
說罷,她還意味深長的夾了一句:“更何況我還結婚了,就算我想幹,估計我家於翔還不讓幹呢。”
她話音落下,還沒等我發飆。跟我隔著陳辰的李潤竹忽然酒杯往桌上一砸,伴隨著蕩出去的啤酒,李潤竹冷眼罵道:“陳雪嬌你他媽逼逼誰呢?給你點臉了是吧?”
戰事,一觸即發。
不對,是已經開始。
整個二樓的人全都是站著的,有些人還拿著酒杯。陳雪嬌的一番話過後,李潤竹直接就開罵了。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沒有回過神來。
陳雪嬌個子矮,她大半個身子都被我對麵的一個男生給擋住了。我隻聽到她尖銳的聲音傳來:“李潤竹,我跟你說話了?你以為你是誰啊?是我給臉不要還是你給臉不要?要不是看在你家田浩淞的麵子上,我早就想懟你兩句了!”
她不提田浩淞還好,提了之後李潤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瞬間就炸了。
她瞪著眼睛大聲罵道:“你要不要臉啊?就你那破爛|貨,還想跟田浩淞沾邊?”
陳雪嬌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拿著一杯啤酒,撥開擋在我們之間的人,直接朝著李潤竹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