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看不清車上人(2 / 2)

說笑了幾句,挑了兩罐黃桃罐頭。我側頭往外一看,出租車還停在那裏。

我有點害怕,所以對老板說:“王叔,門外那出租車在等人嗎?”

老板也往外看了一眼,然後道:“幾分鍾前我看到有個男的從後座下來,穿的挺好的,站著抽了根煙,然後又進去了,估計在等人。”

我‘哦’了一聲,然後說:“王叔,那我走了。”

老板道:“這麼晚了,我出去送送你。”

我本想說不用了,可話到嘴邊就成了:“王叔,你站這兒看我上樓就行。”

“好。”

我拎著袋子過了馬路往回走,因為好奇,所以故意從出租車後麵繞過去。不著痕跡的往車內看,因為車窗反光,我隻看到出租車後座坐了個男的,穿著深色的大衣,開襟處露出暗紅色毛衣,他右手搭在大腿上,我並看不清他脖子以上的臉。

畢竟是偷看,一走一過,我不可能看得仔細。但就是這一眼,我卻莫名的想到了駱向東。

駱向東也愛穿各種各樣的毛衣。

一想到他,我整顆心就跟這寒冬臘月的天是一樣的,甚至更涼。

我還在岄州的時候,他就打電話告訴我,說:我們以後都別再見麵了。

如果說當時我聽到這話的時候,是傷心欲絕;那麼經過一個月的沉澱之後,如今的我隻覺得憋氣。

憑什麼他叫我走我就走?難道我就連離開的主動權都沒有了嗎?

我向來秉持著分手也要我先提的真理,因為我一直幼稚的覺的,誰先提誰更有麵子。

我可以不見他,但這是我的選擇,不是他命令我,是我也放棄他了。

既然他愛匡伊揚勝過愛我,親情勝過愛情,那我就成全他。

拎著袋子一路上到二樓平台,不知道為什麼,我站在平台上望向下麵的街口。那輛出租車還停在那裏,我直直的看著,卻越發覺得心中的想法可笑。

我竟然會覺的,是駱向東坐在車上。他來涼城了。

他都不讓我回夜城,又怎麼會自己來涼城?

我仰頭望了下頭頂的天空,夜幕是黑藍色的,繁星如鑽。我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像是神經病一樣,很低的自言自語:“梁子衿,你發過誓的,不要再想他。”

強忍著眼眶中的灼熱和心底的酸澀,我深吸幾口氣,轉身回家。

我爸出來給我開門,接過我手上的袋子。

我問:“這麼晚了你倆還不睡?”

我爸說:“你媽有話要問你呢,不等你回來不能睡。”

聞言,我才換了一隻拖鞋,抬眼看向我爸。他小聲對我說:“紀貫新……”

我剛要問細節,隻聽得客廳中傳來我媽的聲音,她說:“趕緊進來。”

換好拖鞋,我邁步走進客廳。我媽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像是醫院裏的X光,盯得我頭皮直發麻。

我也定睛回視她,出聲問道:“怎麼了?”

我媽說:“坐下聊會兒。”

我爸拎著袋子走過來,我媽下巴一抬,對他說:“把罐頭打開。”

我爸在開罐頭,我媽對我說:“怎麼你今天還想去紀貫新那裏睡?”

我一聽這話,馬上挑眉回道:“不是跟你說了嘛,開玩笑。”

我媽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徑自說道:“那是開玩笑嗎?如果我同意了,你是不是今天晚上就不回來了?”

我有點無語,哭笑不得的回道:“什麼啊?”

我媽一本正經的說:“子衿,你可得想好了,這兒是涼城不是夜城,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咱們家三口人呢。你要是真想跟紀貫新處,那就好好處,咱們跟誰介紹都是男朋友,別你成天往酒店跑,回頭他走了,你怎麼辦?”

我說:“媽,我這幾次去酒店可都是你主動攛掇的啊,又是讓我給他送包子,又是送溫暖的。”

我媽說:“我跟你爸都看出來了,紀貫新喜歡你,不然也不會對咱們家裏人這麼好。你到底怎麼想的?”

老話重彈,我有點不耐煩。

我爸打開罐頭,插了個勺子遞給我媽。我媽邊吃邊教訓我。

沒多久,紀貫新的電話打進來,我起身說:“不跟你們聊了,我明天還要起來參加同學聚會呢,你們早點睡,晚安。”

進了臥室,我接通電話:“到了嗎?”

紀貫新說:“到了,你幹嘛呢?”

“沒幹嘛,剛給我媽買了罐頭上來,就知道指使我,大半夜還讓我一人兒下去。”

紀貫新聞言,馬上道:“來來來,你把手機給阿姨,我必須跟她說道說道,我都不舍得指使你做事兒,她憑什麼啊?”

我笑道:“你敢跟我媽理論?那我現在就把手機給她。”

紀貫新說:“算了,萬一她是我以後丈母娘呢,我豈不是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