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是喝了點酒,加之緊張,我說的有點語無倫次,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說了。
說完之後,正好電梯叮的一聲打開,我率先邁步走出去,轉頭對駱向東道:“東哥,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說罷,我急於想逃離現場,實在是太尷尬了,我生怕駱向東覺得我臉皮厚。他照顧我也就算了,如今我還想讓他順帶照顧我朋友。
其實這事兒我早就不該誇下海口答應徐璐,因為怎麼想都覺得不妥,可正好徐璐家裏麵也出了點事兒,我實在不願意看著她一個人扛著那麼大的壓力。
算了,說都說了,至於結果如何,那也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
電梯門本是慢慢合上,駱向東忽然抬手一擋,電梯門打開。我倆一個門內一個門外,駱向東麵色如常,看著我說:“什麼合同?”
我支吾著回道:“他們公司是做外貿的,估計也是這方麵的合同。”
駱向東道:“我明天上午估計要陪竇超他們,最早也得下午去公司,你跟你朋友先說一聲,等我這兩天忙完,叫她拿合同來公司一趟。”
我一聽這話,立馬挑眉道:“你答應啦?”
駱向東忽然眉頭微蹙,睨著我,不答反問道:“你今天過來給我送飯送藥,晚上又幫我擋酒,該不會是想求我辦事兒,所以先讓我欠你人情吧?”
我沒想過他會這麼問,當即眼睛一瞪,斬釘截鐵的回道:“當然不是了,我是那種人嘛?”
駱向東沒有馬上應聲,隻是看著我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打量跟狐疑。
我視線略微閃躲,心中不是完全不虧心的。
要說我對駱向東沒有一絲一毫的刻意忽悠,那是不可能的,隻是當我知道他生病之後,擔心是真的,想幫他擋酒也是出於本能。
見他一臉的不相信,我清了下嗓子,出聲說道:“要說誰欠誰人情,那我欠你的可遠比你欠我的多多了,我這都準備好下輩子為駱氏當牛做馬,私下裏以你馬首是瞻,就等著還你的情呢。”
說罷,我微微抿了下唇,如實回道:“東哥,說句實在的,我朋友公司的事兒,如果真的很為難的話……”
我話還沒等說完,駱向東就搶先道:“行了,竇超他們這兩天就走,回頭你叫她來公司就行。”
我抬眼看著他,眼神中明明就是感動,可他卻鄙視了我一下,說:“苦情戲演的越來越好,還當牛做馬,馬首是瞻,真虧你說的出來。”
我當即瞪眼表明真心:“我認真的!”
駱向東不以為意,隨口回道:“好了,快回去吧,我走了。”
他拿開橫在電梯門處的手,電梯門緩緩合上。我看著他的身影一寸寸的消失在視線中,這才把一直對他揮舞的手放下。
回到家後,我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快淩晨一點了,怪不得我又困又累。
拿出手機給徐璐發了條短訊,就說駱向東同意了,這兩天叫她帶著合同來駱氏一趟。
上了樓,我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卻沒有剛剛進門時那麼困了。隨手拿起放在床上的僵屍公仔,我看著它,就像是看著駱向東一般。
說實在的,他對我真的很夠意思。如今顧老師已經去世,如果之前他是看在顧老師的麵子上才對我多加照顧,那麼現在可不可以說,他隻是單純的看在我的麵子上?
正所謂愛屋及烏,他看重我,所以才會答應徐璐合同的事情?
滿腦子都是駱向東,起初剛有這種苗頭的時候,我還會主動按捺住。但是時間一長,我現在連控製的衝動都沒有了,隻慶幸‘人心隔肚皮’,隻要我不說破,駱向東永遠都不會猜到我心裏麵在想什麼。
我不祈求能跟駱向東在一起,因為我心底深處深知,他不僅有女朋友,而且不是個合適我的人。而我對他的喜歡,可能隻因為他長得帥,有錢,有能力,能幫我很多,跟他在一起,我很有麵子。
所以隻要我跟他一直維持現在這樣的關係,平時上班的時候,我是他助理,他是我老板;下班的時候,我叫他東哥,他叫我十三妹。
這種同事之上,朋友之間,又戀人未滿的關係。蠻好。
在床上熬了半個小時的樣子,我拿出手機,打給駱向東。
駱向東那頭很快就接了,喂了一聲,然後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不答反問道:“你到家了嗎?”
駱向東道:“剛到家。”
我說:“那好了,我睡了,晚安。”
駱向東聽我要掛電話,他出聲問道:“你晚上喝酒了,胃沒事兒吧?”
我嗯了一聲:“沒事兒,好著呢,才幾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