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男兩女手掌停在五人頭頂,兩對情侶麵帶笑容眼裏都是彼此,最邊上的男生表情迥異盯看前方。拍照地點是座廢棄大樓的天台,鏽跡斑駁的鐵鏽,髒亂的牆角,表露蘚苔,蘚苔裂縫長出幾株有毒蘑菇。偶然會有鳥類在這逗留,天空假白看上去很不真實,周圍被林木覆蓋與之不入都定格在這張照片裏。

陳淵從京都辭職回到江都,白麵狸接他回家。身心疲憊在貓兒家倒頭睡上兩天,忻哖打電話質問他為什麼回來,陳淵反問忻哖為何要回江都被忻哖掛斷電話。

白麵狸開門拿半瓶啤酒問他中午想吃什麼,陳淵抓幾下頭發從床上下來進洗漱間,嘴上說著隨便。口吐牙膏沫問忻哖過來嗎?

“人在南京過幾天回來!”

“去南京幹嘛?”

“海棠開了,電話響了!”

陳淵悶洗過臉,接過電話走到陽台語氣不善,三分鍾掛斷電話躺倒在沙發上,眉頭緊鎖。白麵狸靜坐在一旁喝著悶酒,電視裏播放的《非誠勿擾》根本沒人看,但沒丁點聲音總覺得怪異。

“貓兒啊,你少喝點酒吧,我見著心煩。”

白貓放下酒瓶看穿道:“心煩?嗬,你拿阿哖當箭牌使喚當時怎麼不心煩呢?沒揭穿你已經很不錯了。”

陳淵隨手將枕頭甩到貓臉上什麼話也沒說,唉聲歎氣,如果不是被老爺子搞沒工作強逼回來。“家業無所謂,她又不可能真的跟我結婚。”

酒吧、夜店、商店、街頭巷尾都會有女人倒貼你非要忻哖;兩家本就認識,你爸聽是忻哖二話沒說跑清江浦跟她爸說親,等了多少年你難道不知道?你是要她死嗎陳淵?白貓沒說話,茶幾上合照不禁讓人感慨,時間過得真快,恍如隔世,轉眼八九年。

二零零九年江都中學高二二班教室外站著位紮馬尾女生,手拿半片麵包,地上酒紅色書包是她剛剛放的。陳淵打開窗戶喚她,忻哖挪動身子,接過礦泉水,嘴裏嚼動麵包,咽下。麵包吃完,外祖父喚她進去,喝了口水擰緊瓶蓋放在書包外置口袋裏,等外公出來讓她在進去,熊祁老師讓她站在講台上自我介紹。忻哖捏著粉筆頭在黑板上寫下名字,“我叫忻哖,諧音新年快樂的新年。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新年?我們班還有除夕,辭舊迎新啊,哈哈哈……”

台下哄笑,外公和藹看她,為什麼不是分給父親,來江都這鬼地方找罪,陳淵叫老爺子回家他會多多留意。

“最後說的什麼?”

“說的是日語?”

“中日混血?中考考了多少了分進的我們學校?”

有人問到,忻哖沒回答,熊祁向學生解釋她為何轉校,忻哖隻想回清江浦。

後排有張空位被搬在講台邊上,忻哖知道那是她的位置。熊祁讓她坐下準備上課,她乖乖坐在位置上聽課,下課忻哖趴在位置上假寐,周圍議論不斷,陳淵端板凳坐她對麵。

“不是說在清江浦讀完高中在回來嗎?城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