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回國第三個月。
許南兮吃著國內的豆漿油條,從此告別了資本家的咖啡漢堡,無比滿足。小九幾個看著瓜仔一臉陶醉的模樣,深深覺得加拿大是人間煉獄,你看好好的人給折磨成一杯豆漿油條就能發出滿足的喟歎。
在小九眼裏,這種喟歎隻有在男女交融時候才可以有。
“瓜仔,你也太沒出息了吧!”小九提出批評,多拿一根油條塞到南兮手裏。
許南兮狠狠咬一口,一副老憎口吻:“佛日:爾等凡人參不透。”
“佛日,瓜仔,你壞哦。”日為ri音,小九無時無刻不耍流氓。
許南兮自從回國到暨大起,就深深覺得自己段位太低,宿舍的幾個舍友,可以分分鍾帶她領悟到什麼叫高段位,瓜仔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否知識不夠淵博、道行太淺?
陳九歌抓著許南兮的胳膊激動搖晃:“帥哥,有帥哥。”許南兮盯著杯中的豆漿,盡量保持不被撒出去。
柳絮坐直盯著身後方向、雙眼放光:“啊,政學的,極品。”
背對許南兮方向三人走來,一套運動裝明朗陽光的盛之燁、臉色略白以及宅男人字拖的唐乾、鮮少出現在校園的大神席行止。
小九看著對麵越來越近的三人,摩拳擦掌已經露出不可描述的笑容:“他們在朝我們走來,你們說等下我要怎麼下手?”
“九,這次不行,席公子在呢!”柳絮好心提醒舍友,下手得看對方是誰,大神是不可侵犯的。
基於對神級人物的追崇,南兮回頭看了一眼,恰好看到左邊的人撇了她一眼,麵如冠玉,劍眉星眸,深邃眼神帶著不知名的情緒,南兮覺著這人是真帥,再看其餘兩人,談笑間對左邊的這位頗為敬崇。莫非這位便是柳絮所說的大神?
三人走向她們這桌,未等她們反應過來,盛之燁率先開口說話:“媽叫你周末回家。”
陳九歌、柳絮、許南兮:“???”
白露滿臉抗拒道:“能不回……”嗎?
話沒說完,白露手機就響了,南兮幾個明確得看到“母上”的備注,自動給白露騰位置接電話。
白母的凶殘,宿舍幾個略有耳聞。
諸如:給一張車票,就把7歲的白露一個人丟到綠皮火車送到上海。
10歲時,因為白露的舞沒練好,她便親自上陣。壓筋、抬腿、下腰動作迅猛,在白露的鬼哭狼嚎中把舞蹈老師嚇得大跳。
12歲時,白露煮茶灑了出來,而後讓其煮了三個月,導致直到現在白露看到茶具茶葉都引發胃部翻湧。
白母立誌把女兒往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奈何白露同誌隻想做一名女屌絲,培養著培養著,白露就長歪了。
白露清咳幾聲,把聲音調到最甜美,擠出一個微笑:“喂,媽媽。”
不知對方講了什麼,白露連多餘的話都沒有,隻是連連應承:“沒有、好的、一定回。”
說完對著手機恭敬到猥瑣得說“拜拜。”而對方早已經掛斷。
所有人:“……”
靜默了五分鍾後,在白露萬念俱灰中,三人坐了下來。
小九因為能近距離看帥哥笑得頗為流氓、柳絮已經恢複到正常淑女狀態、而白露還沉浸在要回去參加三姑六婆的聚會的打擊中。
許南兮看著對麵三人,簡直賞心悅目,尤其坐與自己相對的這人,微妙薄唇,氣質清冷,一雙帶著考量的眸子在看著自己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好久不見。”
許南兮大腦高速搜索,這人,自己不認識啊!
不過,出於教養,她還是禮貌性回應:“好久不見。”
席行止:“……”
柳絮眾人對於白露與盛之燁乃是親生兄妹非常不解,平時並沒有聽到白露有關於哥哥的傳說,這一下子召喚回家,日常摳腳大漢的屌絲妹妹與校園人人崇拜向往的大神哥哥,眾人對此表示接受無能。
而小九那邊已經率先發出質問:“所以,盛之燁同學你真的是白露的親哥哥?”
此時的小九,明顯還在這個消息中久久不能適應。
“她隨母姓,我隨父姓。”盛之燁好心得解釋,並附上完美笑容,少年陽光短發麥色皮膚笑起來有兩側酒窩。
這笑一恍了小九的神,可惜還不等她多欣賞一下,少年的美感便被一頓咆哮打破。
白露滿臉痛苦得抓著她哥呐喊:“太殘酷了,沒人性啊,為什麼老媽從來不追你去那些訂婚宴、周歲宴、壽宴……為什麼每次都是我?”
盛之燁對此非常疑惑,從小白母便是管白露比他多,對於妹妹的提問不得不想出一個現實的答案:“大概是長相問題?”這回答讓白露的咆哮升級至掐脖子。
所有人皆靜默:“……”這是親哥親妹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