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衣人把新娘子一步步地逼到懸崖邊上,“前麵已經沒有退路了,別浪費時間,跟我們回去,至少你還能活著。”
活著?新娘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鳳冠霞帔,兀自一聲苦笑,與其回去,倒不如死了來的幹脆。
黑衣人眼睜睜地看著人就那麼跳下了懸崖,其中一人扯下麵紗,“我去!真跳啦!活人帶回去能交差,這死人……”
…………
“醒了醒了!小姐您終於醒啦!”依南興奮的聲音在床上那人聽來莫名的刺耳。
“嘶~”安染想要坐起身,卻覺得渾身像是快要散架了一樣的痛,隨即又倒了回去。
“您別亂動,我去叫王爺。”
依南跑出去了,而安染全然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麼,她的腦子亂七八糟,目光所及之處全是些什麼木質房梁、綢緞、筆墨紙硯,以及身上這……紗衣?
安染猛然起身,雙手撐著身子四下環望:這什麼情況?眼前這房子不是那些古裝劇裏才有的嗎?cosplay?拍戲?不對,這哪個也不是她會接觸的,還有這一身傷是怎麼回事?
她隻記得從攤子上買了本小說,順便從那老頭手裏敲了個鐲子,結果那個看著無比慈祥的老頭竟然賣了她一個殘缺的本子,連個大結局都沒有,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嘶……”剛才起來的太激動,扯著身上的傷疼得她齜牙咧嘴。
房門被推開,洛晟極其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既然醒了,就好好養傷,三日後陛下壽宴,好好練琴,別把事情搞砸了!”
壽宴?練琴?等會!安染看著洛晟,這台詞有點耳熟。
洛晟可不想在這裏多留,嫌棄的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鐲子,“哪裏撿的破東西,我安王府缺這點首飾嗎?”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沉悶的聲響也讓安染徹底清醒,她看著手上的鐲子,不知該哭該笑,所以,她是穿越了?而且還是穿書?也虧得她看了那麼多的小說本子,能很快接受這個設定。
依南原本默默地站在角落裏,見洛晟走了,這才長舒一口氣,上前喚她,“小姐您沒事吧?”
安染一把拉住她的手,“他剛才說三日後是陛下壽宴?”
“對啊,您忘啦?”依南一臉狐疑地看著她。
“可能腦子不太清醒。”
“能醒過來都不錯了。”依南一臉同情的看著她,“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還能活著已是萬幸,小姐您也是不容易。”
不過依南也覺得稀奇,把她帶回來的時候,人是不清醒的,生生躺了這三日,雖然沒醒,但是傷卻好的極其快,饒是洛晟見了都覺得是個奇跡。
安染愣愣地發呆,依南歎了口氣扶她躺下,“您且先休息著,我去給您找點吃的。”
依南乖乖地退出了房間,房間裏就隻剩了她一個人,她揉著太陽穴,迅速理清頭緒。
現在她可以確定自己是真的穿書了,那按照這個身份來講她現在應該叫洛漪染,也就是她看到的書中的那位新娘子,如果說三日後是陛下壽宴,那豈不是說三個月後她就該跳崖自盡了?
什麼?洛漪染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額頭上,人家穿越不是白蓮花女主就是惡毒女配,怎麼她就穿了個沒權沒勢沒人愛的小棋子呢?
要說這個洛漪染她慘,可她是當朝數一數二的掌權大臣安王的三女兒,會琴會舞,花容月貌,在京城裏也是排的上榜的,不然洛晟也不會舍棄大女兒反而來找她。
說她養尊處優,可她生來不受寵,洛晟培養她琴棋書畫就是為了讓她能在剛才說的陛下壽宴上,給三皇子謙王留下深刻的印象和好感,最好是能嫁進謙王府,完成政治聯姻。
說她總歸是個千金小姐吧?可偏是庶出,頂頭上還有個處處看她不順眼的大小姐,她這次能落得這一身傷就是拜她所賜,從那麼高的樹上摔下來,沒死已經是上天恩德了。
洛漪染生無可戀地仰倒在床上,扯動了一身的傷,疼的齜牙咧嘴,現在她就想睡一覺,畢竟是真的疼啊!
次日
洛漪染坐在古琴跟前,一雙手不知道該放到哪,依南站在一旁看著不解,“小姐,您怎麼不彈呀?您不是最喜歡彈琴了嗎?”
“有嗎?”洛漪染一愣,繼而想起來,原書中的這個人物確實很喜歡彈琴,因為她和很多城中女子一樣都仰慕著謙王——慕軒鏡,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她甘願成為棋子,又為什麼會被洛家大小姐排擠的原因。
洛漪染搓搓手,不就是彈琴嗎?多大點事,她抬起手,試探性地彈了一下,響了,“也沒我想象的那麼難嘛!”
但是……依南捂著耳朵跑出了屋子,聽慣了以前她彈的琴,乍一聽這東一下西一下的琴音她差點懷疑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小姐是不是把腦子摔壞了,怎麼醒過來連琴都不會彈了?”
洛漪染彈了沒多久就停了下來,因為她自己也聽不下去了。照這個節奏她是肯定不能在壽宴上討得慕軒鏡的歡心了,不過這也正好,畢竟如果真按照原書的情節發展,她在慕軒鏡的麵前露了臉,接下來就該在洛晟的各種安排下以及慕軒鏡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成功深陷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