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們死後,我成為了守印人一脈的脈主。
脈主,又叫話事人,意思就是從今以後這一脈我做主了,說話什麼的都聽我的,老子說了算。
雖然目前已知的是,守印人一脈,就剩我自個了。
老一輩家教比較嚴,我跟著老娘們時,在家吃飯不能吧唧嘴,不能先動筷,不能做主位,吃飯必須端碗,沾菜不能沾第二次,雖然規矩多,但是我沒感覺有什麼不行的,有時我反而覺得這些不能做是有道理的。
事實上,這些的確是有道理的。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老娘們曾教過我的一切,最終都派上了用場。
誰也決定不了自己的命運。
記得剛開始練把式的第一天,也是這樣的春天裏,青瓦房下的小野花開得剛剛好。
我結成第一個手勢的時候,眼淚就撲簌下來了,甚至把頭埋到了老娘們肩上。她也不覺得奇怪,竟然和我一起哭了起來。
後來臭道士告訴我說,守印人遲早會變傻子,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難免的。
哦。
……
我深以為然。
這天,我正在打水,黑狗打娘突然從院門外跑進來,小家夥嘴裏還叼著一封信,是給我的。
我打開默默看完。
桶裏的水被竹勺勺帶起,濺了我一身。
邊界,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