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敖烏到來,聖子殿下輕輕放下自己手上剛摸到的牌。
“我和敖烏同學有事要商量,這局就先這樣吧。”
鬥地主這種受到運氣因素影響的遊戲,還是不太適合聖子殿下。
“別啊,把這局打完啊!”另外一人似乎抓到了一手好牌,於是極力勸阻。
“不了,是很重要的事情,這句就算我輸好了。”聖子殿下笑著說道。
“那怎麼行,贏了幾盤就想跑?”
...
“那...好吧”聖子殿下略一猶豫,選擇抓起自己的所有手牌,輕輕地拋在牌桌上。
“雙王,飛機帶翅膀,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
“又來?!!!”
“真的假的,你這手牌開了掛吧!”
聖子殿下笑了笑,並沒有言語,這麼看來運氣遊戲確實不太適合他。
十局遊戲都是他做地主,然後摧枯拉朽般的贏下來,中途不是春天的對局都屈指可數,也難怪這群人輸紅了眼一般,任誰遇到這種情況反映可能都不會更好。
與神靈拚運氣什麼的,想想宓洛的十連抽就知道了。
與敖烏一同走到了走廊的角落,沒等聖子殿下開口問,敖烏就已經神色嚴峻的開口了。
“白虎盟的老大現在已經換人了你知道麼?”
“哦”唐光明答道。
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這種事情上哪知道去嘛。不過這不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麼?
“白虎盟現在的老大是孫甜甜之前的好朋友,就是那個張婷婷,她被自己的閨蜜從背後捅了一刀。”敖烏皺著眉說道。
“據說當時整個白虎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她被那個張婷婷當眾扇了好幾個耳光!”
“好過分啊,那群人!”
唐光明看著咬牙切齒的敖烏,麵無表情的附和道:“是有些過分。”
“班裏的同學最近也都有些亢奮,明明大家都是同學來的,孫甜甜被欺負了他們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敖烏輕輕歎了口氣,看著聖子殿下又埋怨道:“其他人也是,要麼興奮不已,要麼就和你一樣,完全不在意。”
“那可是發生在你身邊的悲劇呀,為什麼會冷漠成這樣啊!”
聖子殿下楞了一下,麵對少女發泄性的質問,他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都失去了用處。
這個話題誰都不容易麵對,但誰都可以輕描淡寫的跳過,隻是唐光明不行。
與光明教會聖子、孫甜甜的同桌、一位神靈這些身份都無關,隻是他避不過的原則而已。
而且這種事情,當下最有話語權的就隻有他了。
“沒有人在現場。”
“因為沒有人在現場”,聖子殿下歎息,“沒有人能夠真的對其他人的情感做到感同身受,沒有、一個、人。”
聖子殿下看著眼睛越瞪越大的敖烏說道:“發生過的事,被稱作故事,而隻有對故事的主人公來講,那才是事故。”
“故事再感人,再驚天動地,帶給人的焦灼感都不及一次事故,即使隻是你走進廁所去發現沒帶紙。”唐光明冷笑。
“沒有人能對他人的情感百分百的同感與理解,他們做不到,也不願意做。”
唐光明看著皺著眉頭的敖烏繼續說道:“有意義的苦都不一定願意吃,怎麼可能去遭這種不必要的罪”
“更何況,孫甜甜終歸也算不上白玉無瑕。自作自受,自食苦果什麼的,應該是最多人對她的評價了吧。”
唐光明盯著敖烏的眼睛,緩緩的說道:“這些幸災樂禍的話,道理似乎還更足一點。”
“說她是自作自受,你不是自己也認可麼?”
唐光明輕歎一口氣,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不是沒道理的。
不是每個弱者都值得被同情的,讓罪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才是公平的所在。
聖子殿下不是袖手旁觀,他隻是陪審團的一員而已。
麵對著明顯動搖了的敖烏,聖子殿下轉過身,向著學生會一步步走去。
在“噠噠”的腳步聲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噎在胸口,上不來又下不去的堵著。
自己在學校裏第一個認識的人被欺負了,誰都會不爽的...
“喂!可是為什麼就不能幫一幫她呢?為什麼不能允許他人犯錯誤呢?”走廊裏傳來敖烏的聲音,隱隱帶著哭腔。
把自己代入他人的情形,得到的也隻是自己的情感罷了。
敖烏的情感與白虎小姐終歸還是不同的。
“為什麼幹過壞事的人就不能得到幫助了呢?”
“唐光明同學又是為什麼主動叫我出來,卻隻是被動地說了一席話呢?”
“你又是在迷茫些什麼呢?”敖烏放聲大喊道。
唐光明沉默。
敖烏也一步步的走來,皮鞋與地板碰撞發出的“噠噠”聲更為清脆響亮,都踩在聖子殿下的心上。
“回去吧,有九階朱果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