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帝公主(1 / 3)

一日,迷霧漫山,蒼龍獨自在山間玩轉。忽然聽見有琴聲悠揚,如絲如縷,攝人心魂。

蒼龍憑音尋去,在一亭中發現竟是太子長琴在彈奏。太子長琴縞衣束發,麵色平靜,手起弦動,琴聲震蕩。節奏鮮明,時而平靜如湖麵,時而高亢如馬鳴,時而婉傷如怨婦,時而悠長如蠶絲。

太子長琴口中還唱著詞,其詞為:

意何為

峰如劍,雲萬縷,

鶴不歸,仙人寐。

幾番征程路崎嶇,

珠光寶劍都暗晦。

遺玉笛中喚相思,

鳳凰無數引誰回?

百丈冰崖梅花樹,

千腸曲水美人眉。

鬼神萬眾相來勸,

問我意何為?

我欲豪俠對天,

無奈情長難舍。

醉中酣睡霧成灰,

幾度飛花淚。

蒼龍聽得如癡如醉,感同身受。太子長琴早已知蒼龍到,彈完後道:“這支《意何為》是我在一位高人那裏學到的,曲子和詞都是我以前未曾見過。”蒼龍道:“果然是首好曲子,創作這首曲子的人必定經曆很多,而且慷慨豪邁,但又情義深重。”

蒼龍望了望遠處的天空,無意間發現遠處的少峨山頂似立著一位穿紫衣的人。蒼龍忙指給了太子長琴看,太子長琴尋思了一回道:“好像他?”連忙收起琴,和蒼龍趕往少峨山頂。到時,山頂隻一塊巨石,其它什麼都未發現。兩人滿臉茫然。

太子長琴道:“以今日的天氣,明天必有一場難得一遇的日出景觀。蒼龍兄當會去吧?”蒼龍道:“謝長琴師兄指點,我明日必到。”

英華已搬到蒼龍隔壁。明日天蒙之時,吳綺綾就來喚蒼龍和英華,領他們上金頂看日出。蒼龍受寵若驚,沒想到綺綾姐會如此關照自己。其實,吳綺綾也不過是受師令所為。

到金頂時,已有眾多弟子在此,少白也在。他們靜靜盼望,等待日出。吳綺綾、蒼龍和英華找了塊地方坐下,少白看見三人就移座過來。一會兒,太子長琴和倍伐等也到,在離蒼龍不遠處座下。

天際遠處,虹光若現,雲霧飄渺,如蟬翼薄紗。繼而,旭日東升,雲開霧撩。遠處光明,近處仍是灰暗。太陽露出一半臉之時,雲霧乍開,宏大半邊天。

前麵雲海翻騰,洶湧如潮,一顆金珠閃爍光芒,沉浮於雲海之中。身後天空一片蔚藍,如港灣平靜。一紅一藍,色彩鮮明,氣勢宏大。金珠奪目,神光仙芒。個個看得目瞪口呆,溢美之辭不止。蒼龍和英華也覺得心悅誠服,峨眉山日出與黃山日出,伯仲難分。

此時,很多弟子祭出劍來,或擎劍向上,以劍作為前導飛行,或足立於劍上,禦劍飛行,紛紛飛入高空,與日共舞。蜀山弟子曆有習慣,愛好日出之時,雲海遨遊,感受陰陽之氣,提升自身秉賦。蜀山弟子也不論修為高低,都把仗劍飛行看成重點課目,勒加練習。

太子長琴道:“我們也飛出去吧。”說著和少白一起持劍飛向雲海。吳綺綾祭出長劍,又凝出寬大雪白的翅膀,姿勢優美地升入高空,向日邊徑去。

英華不免驚訝,道:“哇,原來綺綾姐還有這麼一雙漂亮的翅膀!”

倍伐道:“你們二位不上天遨遊嗎?該不會比我小白哥還飛得差吧?”少白雖是堂兄,但武藝道法都差於倍伐。倍伐也不把少白看成哥哥,時常譏諷,倒像倍伐成了哥哥。

英華道:“你說誰呀,我看是你差吧。”

倍伐也背上凝出一對潔白的翅膀,譏笑著飛入空中,令英華和蒼龍大出所料。

蒼龍道:“我們真要出去飛嗎?我怕你不行?”英華勉強的口氣道:“當然啦,我也跟你學過嘛。”蒼龍還欲說,英華卻拉著他走向山邊。兩人小心翼翼地禦起劍,飛入空中。

雲海中,隨波浪翻騰,很多人飄舞如仙。日邊,素練、彩帶飛舞,婆娑婀娜,異常優美。

剛進入空中時還平平穩穩,英華看見其他人都自由自在,自己也想如此,遂不覺忘情。加之英華仗劍術本就差,一時控製不了劍,驚叫一聲,從劍上掉了下來。其他人還不知何事,英華已墜入層層雲霧之中。

蒼龍時刻擔心英華,故離她不遠,見英華脫劍,自己趕快禦劍追下去。蒼龍心急如焚,劍接近九十度飛行。終於接近英華,蒼龍才疏了口氣,劍還未控製好,蒼龍就用力去拉英華的手。英華被拉上來,蒼龍反而成了墊背。劍早不知在何處,兩人一道墜入迷霧之中,蒼龍驚惶失措,如魂飛魄散。

太子長琴在上麵持劍追趕。英華一直閉著眼,似昏似睡。蒼龍一心隻想保護妹妹,不願再讓她受到傷害,遂推出一掌將英華向上送出。太子長琴接住英華,看見蒼龍加速下墜,迷霧茫茫,更濃更重。

一雙雪白的翅膀從太子長琴身邊飛過。是綺綾姐,迅速消失在霧海之中。出來時,帶著驚魂未定的蒼龍。可他的心中卻像密一樣甜——他羨慕的人救了他。

這次墜劍,讓倍伐和其他蜀山弟子看足了笑話。蒼龍則覺得與吳綺綾更近了。少白、太子長琴和晗涔道姑也來問候過。

蜀山恒清真人生日愈近,四方賓客陸續而來,白帝公主也於今日到。恒清真人、長風真人、晗涔道姑都到正殿外迎接,其他弟子更不例外。蒼龍和英華也跟著吳綺綾去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