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冷眼看著我,眼眸裏寒氣逼人,仿佛要透過我的眼看穿我的身,我低頭扯了扯被子,將身體緊緊的遮蓋起來。
半響,隻見他從薄薄的唇間冒出一句話:“你到底是誰?”
“無聊……你幹嘛學我說話?”我送了個白眼過去。“麻煩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少爺仍舊冷冷的看著我,不一會,才從牙縫裏迸出了兩個字:“笨蛋。”
“哦……你叫笨蛋,原來世間還有人笨這個姓,真是生僻。”我躺在床上戲謔起來。
“你……”少年氣得牙癢癢,腳步一挪就來到我麵前,低頭虎視眈眈的望著我。“哼,命都剩下半條了,嘴巴還是一樣這麼能說會道。早知道應再用力一點把你摔死。”
擦,太惡毒了,隻是這麼惡毒的詛咒從眼前這個陰冷少年的嘴裏出來倒也不違和。
隻是為何這句話有些蹊蹺,很快我就驚得睜大眼,一顆心在身體裏亂蹦起來,伸出手指指向他,語無倫次的尖叫起來“啊啊啊……你你你……”眼前的少年就是那頭黑狼。
今晚的月光皎潔,想必是滿月。電影裏小說中常常說,滿月,狼會變身,哦買噶的,電影裏的狼人就在我眼前。
少年慢悠悠的直起身子,雙手環抱於胸前,原本生氣的臉見我的驚慌,竟然緩和起來,懶洋洋的看著我說:“後知後覺,小心沒被我摔死,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你來幹嘛?”我顫聲問道。那刻骨的疼痛瞬間就像個定時炸彈在我身體裏炸開,我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
不怕死,不畏生,隻是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實在難以承受。
“來看你死了沒?”他雙眼眯起來,臉色竟然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擦,果然是禽獸,這狼心裏變態,不然為何麵對自己的惡行毫無悔意。
我能憤怒呢?不能,因為我發現了,若我越是害怕,膽怯,弱小,這頭黑狼就會越開心。
我要淡定,我怎能把自己變成敵人的矛戳向自己呢?這頭黑狼性子暴躁,性格逆反,心裏扭曲,不同常規,我應該把這矛變得更加鋒利,刺向對方。
我靜下心來,深呼吸,慢慢調息身體裏的怒氣,很快,我便笑著看向黑狼說:“真不巧,我還僥幸活著。沒能讓你如願,真是抱歉。”
“抱歉就不必了,我隻是來好心提醒你,別自己挖坑埋自己。”少年瞥見我的笑容,緩和的麵容開始緩緩凝固,雙眼冒著點點寒星望著我。
“好心?你也會有好心?”我冷笑起來,看來跟禽獸講話還真是費解,難道是因為我們的三觀不一樣麽。
“我確實沒有,我當時就應該殺了你。”黑狼麵色變得僵硬,語氣變得生冷。
“嗬……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若你殺了我,或許我還會謝謝你。”死了對於我這樣的寄居蟹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
“你這女人倒是很奇怪。不過你不要忘記了,我最不喜歡別人叫我幹什麼,你要我殺了你,我卻偏不。死了那是便宜你了,活著才是折磨。”一股冰涼直透我心底,這要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說出這般無情的話語。
“你……你為何這般對我?我殺了你家人還是作惡過?”難道我跟此狼有仇,還是殺父殺母的哪種不共戴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