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小要求?”雲傾反問。
霍一航笑著說:“你以後稱呼我的時候,先把我名字前麵那個姓給去掉?”這個“小”要求,他不是第一次向她提,之前,她喊不出來,那,現在呢?
他滿眼期待的看著她。
姓去掉?那就是……一航?
“一……”雲傾紅了臉,還是有些喊不出口:“我……”
“這樣,我問你答,”霍一航想了一個辦法:“我叫什麼?”
“霍一航。”雲傾回答。
“去掉姓叫什麼?”霍一航又問。
“一航。”雲傾下意識的說。
“再說一遍。”
“一……航。”
“再說一遍。”
“……一航。”
“再說兩遍。”
“一航一……航。”
“再說一遍。”
“一航!”
“很好!”霍一航滿意的笑了:“我的傾傾真棒!以後,就這麼喊,知道嗎?”
“好的,一……一航。”
第二天,雲傾和陸文斌的離婚案準點開庭,考慮到這件事情已經造成了很大影響,在征得原告與被告雙方同意後,本次審判是公開審判。
旁聽席的人員經過刪選又刪選,還是爆滿。
雲傾站在原告席上,陸文斌站在被告席上。
雲炳華、蘇湘、高翠蘭、陸博揚坐在了旁聽席的第一排。
審判長按照庭審的瞬順序,依次核對當事人,訴訟律師,宣布合議庭組成人員,告知當事人的訴訟權利和義務等,然後進入法庭調查。
首先,由原告闡述訴訟請求,並提供相關證據。
雲傾也不多話,直接讓自己的律師將所有證據一樣一樣的拿出來。
有公眾已經熟悉的證據,也有很多新的證據,律師每拿出一樣,都會引起旁聽席的一陣轟動和討論,法官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敲靜音錘,喊“肅靜”!
當那些多的證據都亮出來,站在庭上的陸文斌第一次意識到,陸家和他確實是對不住雲傾的,他不由的偏過頭去看雲傾。
冬天就快要過去了,室內有暖氣,雲傾就隻穿了一條早春的素色呢子裙,頭發簡單的在後麵綁成了馬尾,身上也沒有過多的首飾,看上去清爽幹淨。
她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淡定,眼裏流露出來的,都是從容。
麵對那些令人唏噓不已的證據,她沒有半點情緒,就好像,她早就從與他的婚姻裏抽身出來了,今天,隻是來跟他做最後的了結。
而且,這場了結,他將一敗塗地!
陸文斌前所未有的難受了起來,這種難受,竟然還不是因為他要因為這場離婚案,名聲盡毀,錢財大失。而僅僅是因為,站在他對麵的這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可她現在卻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斷了關係,而他……後悔了!
法庭不會給陸文斌後悔的機會,雲傾也不允許自己再和他有絲毫的牽連。
被告律師拿出來的那些證明雲傾也有過錯的莫須有的證據毫無力度,庭上後來反複爭辯的,反而是雲傾與陸文斌的夫妻共同財產分割問題。
隻要法律將奶奶投資給陸氏的那一個億,以及她的“嫁妝”討回來,能從陸文斌那裏分走多少錢,雲傾並不是很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與陸文斌的婚姻終於可以結束。
陸文斌並沒有為自己辯解多少,一方麵,是因為雲傾拿出來的那些證據,件件都是實證,他根本無可辯解。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羞愧。
旁聽席上,那些人議論的聲音那麼大,他不可能聽不到,雲傾想要擺脫他的態度有多堅定,他也看的清清楚楚。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還站在這裏做什麼,他是一個可恥的騙子,為了得到楊柳去欺騙雲傾和他結婚,一邊享受著雲傾給陸氏帶來的好處,一邊和雲家一起算計著要讓她一無所有。
如果這件事成功了也就算了,至少沒有別的什麼人知道他這種自私齷齪的心思。
可現在他對雲傾,陸氏對雲傾的陰暗設計都已經人盡皆知了,雲傾也要離開他了,還要帶走她曾經給予陸氏的那些東西,他苦心經營的這麼久,最後得到的,可能就隻有楊柳和一個孩子。
而楊柳和孩子,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他放棄婚姻,放棄名譽,放棄錢財,放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