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哪啊?”清宴跟著兩人踏上了雲溪村的小路,路上遇到了一戶出殯的人家,看著白茫茫的一片,清宴扯住翰煜的衣角:“我們還要往前嗎?”
“不用了。”翰煜看著一幫子人從遠處走進,雖是喪事卻無人悲傷哭泣,儀式極盡簡單,即使披麻戴孝也不甚用心。
之澤爬到一處高地,四處張望一番:“殿下,他們不太像是死者的親屬。”翰煜和清宴二人不熟悉人間婚喪嫁娶的流程,之澤勘探之後回來道:“沒有長子長孫手執引魂幡帶隊,這樣於理不合,一切都太過倉促了。”
翰煜微微頷首,盤算著如何能進這個村子。“翰煜哥哥,你們為什麼要進去啊。”清宴在一旁聽著,並不明白為什麼。翰煜便三言兩語簡而述之,清宴了然,此時再看下去,出殯的人已經走進山裏了。“要是真想進去也不是沒有辦法,這村子死了這麼多人,今個兒又抬出來一個,即使於理不合也要成禮,要我看,村子裏必然早就人心惶惶了,我們隻要一騙二嚇三忽悠的,絕對能進去。”
“什麼意思?”之澤問道。
“哎呀,你看啊,剛剛不是說村子裏命案一個接一個嗎,道士請了不少卻毫無作用,官府也是查不出東西來,這樣的山坳坳裏,民俗風尚尚未開化,說不定比起官府村民還是更相信鬼神之說的,我們扮成降妖伏魔的仙人,必然能被村民請進去。”清宴敲了一下之澤的腦袋,娓娓道來。
“說得容易,人家會在半路上請一個所謂的假道士進村嗎?”之澤半信半疑道。
“你們就是把人想複雜了,往簡單處看,你們要進去,他們想活命,我們有需,他們有求,隻要我們能滿足他們所求,他們必然會全我們所需的。”
翰煜點點頭:“你打算如何?”“簡單啊。”而後清宴賊笑著看向之澤,這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直讓人毛骨悚然。翰煜也看向之澤,顯然已經猜到了清宴的計劃。之澤往後退了兩步:果然,清宴來了就沒好事,要不是翰煜罩著……
“你們說吧,要我幹什麼!”本著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之澤也自覺掙紮無用,又打不過翰煜,他還能怎麼辦。
“沒事的,很簡單。”清宴起身繞到之澤身邊,一把抱住,親切的就如同勸良家女子的老鴇一樣:“一會呢你就扮成死不瞑目,作亂人間的鬼魂,我和翰煜呢,一下就將你降伏,直接打死,灰飛煙滅。是不是很棒?”清宴拍拍之澤的肩膀,佯裝道:“我們是不會強人所難的,你要是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是你們非要進村子的。”
之澤懷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翰煜,隻見那人麵上帶著和清宴如出一轍的親切笑容,果然都是笑裏藏刀的一家人:“行!”那從牙縫裏吐出來的一個字,簡直帶著要把牙齦咬碎的怨氣。
“之澤,你這樣式兒的,不如扮一個怨婦鬼吧。”
“清宴,差不多可以了。”之澤一向是個正經人,清宴接觸不多,但翰煜知道之澤的底線在哪,便出聲提醒,不要玩太過分了些。
清宴拿出胭脂水粉來,帶著壞笑,一步一步地走向之澤:“乖,姐姐幫你畫的美美的。”
帶著赴死般的決絕,之澤按耐住想要反抗的內心,鬆開了握緊的拳頭:“來,誰怕誰孫子!”許是給自己壯膽吧,之澤突破了自己的底線。
一番描眉畫目下來,本就俊俏的之澤更是仙資過人,然而清宴的下一番動作直接氣翻了之澤,大量的脂粉蓋住了原本的皮膚,慘白的臉上兩坨猴屁股一樣的紅暈,出現在之澤俊俏的再也笑不出的臉上,暈出唇外不少的口脂活脫脫的就像粘了兩個香腸在嘴上,就是這樣清宴還是沒有停手,直到之澤這張臉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麵目來。
清宴極其好心的從包裏掏出一麵鏡子:“給,看看怎麼樣。”“清宴!”憤怒的之澤幾乎就要噴出火來。清宴早就猜到了之澤會作何反應,立刻跳到翰煜身後,兩人繞著翰煜打來打去。
“哎呀,你也是為了你家殿下犧牲嘛。”
“清宴!我……你站住!”
“好了,好了,不要鬧了,清宴。”
“你怎麼不說他?他不追我,我絕對不跑。”
“之澤,別生氣了,看在我的麵子上。”
“殿下,你看看我,她……她太過分了!”
站在翰煜麵前和翰煜一般高的之澤,帶著兩坨高原紅的之澤,像是被辣出香腸嘴的之澤,白的像是死了三天的之澤,他就站在翰煜麵前,用那富有風韻的香腸嘴惱怒道:“殿下,你就不能說句公道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