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姬眉頭微蹙,認真思索他的話,“這人全無正經,從前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本事,或許正如他所言是個傀儡。”
“也就是說,留你也沒用了。”
“可不是嘛,這件事你還是直接找蔣敖公談。”秦鈞笑嗬嗬,側著身子便要向帳外走去,“沒事兒我先溜了,不送不送。”
“稍等。”
潁姬喚道,遞出一隻酒杯:“來都來啦,喝杯水酒再走吧。”
“不了不了,喝酒傷身。”
“真的忍心拒絕我嗎?”潁姬湊近他。
秦鈞被她的氣勢逼得口幹舌燥,這酒一定很大,胸一定很醉人。
“我喝,我喝。”
他伸手出去,正要接住酒杯,忽然颼的一聲,眼前一黑一亮,麵前隻剩一隻懸在空中的酒杯,潁姬其人竟不知去向。
“啪嚓!”
酒杯摔碎在地上。
帳內五支燭台齊刷刷熄滅,秦鈞再次被黑暗籠罩。
按理說,就算潁姬的帳篷熄火,從裏麵也能看見外麵其他帳篷的火光,可秦鈞竟陷入無盡黑暗之中。
他張口大叫,卻怎麼都叫不出聲來。
不對,我好像沒有喉嚨。
憑借原來的方位感,想轉身跑出帳篷,可是,腳在哪裏?
仿佛自己什麼都不是,
隻有意識殘存。
他明白自己被潁姬用妖術控製了,說不定是一定幻視術,要麼就是催眠術。
忽然,黑暗中閃出一點星星之火,火光輕微抖動,漸漸長大,長成一縷手指大小的火苗。
那火苗向他的方向傾斜過來,與此同時,他感覺自己“身子”隨著火苗的傾斜縮短了。
火苗重又燃向上空,長長了一二寸,秦鈞感覺自己的“身子”隨之變長。
“啊!”他意識中驚呼,忽然明白,自己原來是這火苗的影子。
“火焰也有影子?”他感到不可思議,不知道潁姬將他帶到什麼詭秘之地。
“她想把我永遠困在影子裏?”他不無恐懼,“我的肉身不知道還在不在。”
這時,小火苗的另一端忽然閃出另一束焰火,體積將近是麵前這束的兩倍。
那高大焰火劇烈跳動,囂張至極,像個嗜殺的武夫。
“如果細小的火苗是我,那條粗大的會是另一個人嗎?”他遐想到。
高大焰火變著各種姿勢閃動,一會兒前傾,一會兒後仰,一會兒作螺旋狀,漸漸,焰火周圍掀起一陣氣流,氣流逐漸向秦鈞的方向卷來,小火苗在氣流吹動下狼狽地屈身弓腰。
小火苗幾乎被吹滅時,秦鈞也感覺自己的有一種撕裂感。
“莫不成,火焰熄滅,我這個影子也消失了,艸!”
“這不是殺人於無形嗎?”
這種死法也太「低調」了吧。
一起求生之欲,意識裏便生出一股強勁的力量,這股力量似乎能隨著他的意識變化而散發能量。
他凝聚心神於細小火苗上,不住地催動它挺直身子,抵抗氣流的攻擊。
果然,火苗很快站立起來,而且開始不斷向外膨脹。那氣流正麵攻擊不成,便轉而繞著火苗周圍席卷。
火苗越長越大,氣流已對它無可奈何。
秦鈞繼續催動,火苗開始伸長身子,像一條長蛇般,向那高大的焰火撲去,高大焰火劇烈向後抖動,似乎要拚命躲避,但終究被秦鈞的火苗捕捉到,“呼”地一聲,將它吞沒。
秦鈞眼前一亮,瞬間回到肉身之中。
發現懷裏摟著肉乎乎的潁姬,她倚在自己胸膛上意識虛弱,顯然剛才被自己的攻勢傷害到。
秦鈞連忙將她推開。
“你要占我便宜也不用費這麼多花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