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南遠道而來卻遭遇此事,這是海登堡守衛的失誤,也是我作為騎士的失職,您無法原諒我們也是情理之中。”

“但如果您願意相信我,願意再給予有罪之人一次機會,請給我五天時間,我一定會為您查明真相。”

“以真主風與海浪之神奧托維亞的名義起誓,賭上帝國聖騎士的名譽。”

“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本以為這段話不會使得魔王動容,但出乎意料的,在聽完他的誓言之後,艾爾弗雷德忽然意味深長地挽起嘴角。

“三天。”他將手攏回披風裏,“我隻給你三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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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您還是接受了那小鬼的提議。”梅莉看起來有些不爽,“憑什麼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好沒麵子的。”

“麵子可沒有樂子重要。”尤裏烏斯笑眯眯道。

“什麼意思?”

“抓我的人是一個叫芬恩的牧師和北地精靈。”聞南向少女解釋,“沃夫岡如果真的想查,或許會一路追查到自己所在的聖教堂。”

梅莉反應過來:“所以……這是內鬥的戲碼?”

見聞南沒否認,她忍不住道:“那小鬼本身就是教堂聖子,如果發現聖教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光明磊落,會不會很難受?”

結果她一抬頭,就看到尤裏烏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她差點忘了,這位公爵的家族就是因為自相殘殺才沒落的。

想明白的少女渾身一抖:“嗚哇,你們真是惡趣味。”

哪知走在最前麵的艾爾弗雷德突然開口:“你跟他很熟?”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但尤裏烏斯和梅莉都十分自然地沒吭聲,而是徑直看向聞南。

聞南原本好好地坐在梅莉的小天馬身上,腳拷鏈子一路拖拉,末端還栓著小節床柱子,因此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那嘩啦嘩啦的響動上,一時間沒能把意識拉回來。

“聞南,殿下在問你話。”梅莉小聲提醒。

聞南立馬回神:“是?”

“你們交換了名字。”艾爾弗雷德肯定道。

誰?我?跟誰?

尤裏烏斯清清嗓子,無聲開口。

“銀狼……騎士?”聞南認真讀出了他的口型。

他們確實交換了姓名,但相互叫名字不是很常見的行為嗎?難不成要文質彬彬地叫沃夫岡銀狼騎士或者聖子大人嗎?

“不熟。”但他仍斬釘截鐵地否認。

“可他知道你是魔族誒。”梅莉插嘴,“他在知道的情況下還來救你確實很感人啦,但我還是很討厭聖教堂的人。”

“因為我們打過一架。”聞南道。

而且那家夥還大言不慚地想讓他幫忙去找魔王打一架,雖然現在已經實現了。

尤裏烏斯道:“最好不要跟騎士團的人有太多來往。”

聞南點點頭,對於這位年齡長他許多的公爵,他一向聽從多於反駁。

“總之!先想辦法把你腳上的東西摘了,總不能帶著這又吵又難看的東西去抓那個精靈王族。”梅莉道。

聞南立刻坐直:“你們已經知道他在哪裏了?”

“……”梅莉咬牙切齒,“你果然!沒有!聽我說話!”

聞南不由得摸摸鼻子。他那時注意力全在敵人身上,根本就沒心思去聽梅莉滿篇的話,況且在那之後他就被抓進了棺材。

“我們早就知道了,目標就在海登堡,不然你以為殿下為什麼會過來。”

聞南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

而梅莉明顯覺得不夠爽快,繼續開口:“先說明哦,我們可不是為了你才來的,我們就是趕巧碰上了,才不擔心你一個人會不會遇上什麼麻煩呢。”

於是他無聲笑笑,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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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南十分自覺,為了不拖其他人的後腿,原本決定先自己回魔界,但艾爾弗雷德對這個方法表現出了明顯的不悅,梅莉自然也站在魔王一方。

於是尤裏烏斯便提出可以讓聞南去他的莊園裏稍作休息,等到他們抓住了目標精靈再一起離開。

聞南自認為他跟尤裏烏斯的關係最多點頭之交,因此想拒絕。

奈何,公爵先生給的實在太多了:

“我的莊園平日沒什麼人,隻有一個管家和幾個仆人打理,很清靜。您帶著腳環就這麼直接回魔界被大家看到了也不方便。”

“一層還有一個露天的池子可以洗澡,雖然涼了點,但對治療傷口很有效。您折騰這麼久,衣服上全是奇怪的液體,不想清洗一下身體嗎?”

“莊園裏的廚師長是個人類,他很會烤曲奇餅幹。”

“……”

就這樣,聞南可恥的心動了。

當天早晨,其他人將聞南送至莊園的傳送門前,梅莉朝他一個勁地揮手:

“曲奇餅幹記得給我留一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