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鬱良此時已走過通道,穩步的走至斷橋邊,朝對岸的桃園凝望了片刻,然後信手一揮,同時嘴唇微動,念出了一串晦澀的口訣。
口訣停頓的那一刻,轟隆聲大起,連綿不絕,隨後就見從深淵內升起了一塊塊巨石,竟詭異的按著次序,自動的排列堆砌,數息之後便將那座石橋恢複成了原本的樣子,而他則毫不遲疑的舉步前行。
是的,就在刺繡上那團星光鑽進他的眉心之後,便在一刹那恢複了在這穀中居住的點點滴滴,雖然認識王女烏爾之前的片段還是記不起來,但之後的事情卻曆曆在目。
但這已經足夠。
離情穀,不,應該說是長情穀,是他金屋藏嬌之地,見證了他和烏爾的海誓山盟,而這裏麵所有的機關暗道,也都是他當年一手而建。
所以如今恢複起來也正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烏盈盈始終含笑的跟在他身後,而唐子安則這看看哪兒望望,滿眼的新奇,而每當其問到一處時,烏盈盈都不厭其煩的幫其講解。
過了石橋之後便是桃園,唐子安如今雖已是修士,卻也多少受了花香的影響,膚色漸漸紅潤,而雙眼中也逐漸火氣大漲,緊緊地盯著鬱良,似乎想此時此刻就撲上去將他摁倒在地。
倒是烏盈盈心思縝密,當即伸手握住了唐子安的手腕,並在其耳邊細語了幾句,誰知也就是這麼輕微的一個舉動,卻讓唐子安噗嗤笑出了聲,之後便隨之恢複了正常。
而就在其二女嘀嘀咕咕的時候,鬱良則緩步前行,時而仰頭唏噓,時而低頭凝思,一邊追憶著往事,一邊朝王女墓走去。
按照記憶,這穀中的山山水水隻是他前世以莫大神通製造出了的幻境,也就是所謂的九重幻境中的第一道,而第二道的入口,就在那王女墓中。
如果是之前,就算恢複記憶也是枉然,因為那第二道幻境不但常人無法打開,就算打開了,以他當時的凡人之軀也承受不住裏麵的玄理法則,而如今不但他和唐子安都已是修士之身,就連烏盈盈也恢複了蠻族特有的蠻體,其強橫程度不知提高了多少倍,所以條件完全具備。
而之所以選擇在此閉關,正是烏爾想到今時今日,所以才發狠斷絕了與鬱良的聯係,一來及早的和方清盈合二為一,而來則是借助其身體修行,徹底覺悟蠻體。
半小時後,三人來到王女墓,而鬱良則伸手在墓穴正對著的牆壁上摸索了一會兒,果然尋到了兩個手掌印記,隨即朝烏盈盈打了個眼色,而烏盈盈也興奮的走了過來,先一步伸手過去,將手掌扣在了右邊的那個掌印中。
隨著鬱良的加入,就聽哢哢聲連響,然後牆壁上出現了一條縫隙,而在裂縫之間則是一道恍恍惚惚的水幕。
“走。”
隨著他一聲令下,率先舉步鑽進了水幕,二女則緊隨其後。
……
豔陽高照,白雲朵朵,一望無際的草地上奔馳著一群群的馬兒。
東方有原林,西方有高山,南方流沙滾滾,赤炎千裏,北方則白雪皚皚,一望無垠的冰原。
方寸之間,卻別有洞天,五行齊備,正是九重幻境之二,蠻荒境。
鬱良立於碧草之上,天地之間,扭頭朝二女看了一眼,呲牙笑道:“兩位美女,此處人跡罕至,再也沒有他人打擾,咱是去遊泳,還是去爬山?”
“不,我想先造一所房子。”烏盈盈抿嘴笑著接過了話題,隨之張開雙臂比劃起來,“老大老大的那種,再造一張大床,就可以和你一起滾來滾去,滾來滾去……”
“嗯,我也要。”
此話音未落,唐子安也笑著補了一句。
而鬱良聽後則抽了抽嘴角,然後狠狠的白了這兩個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