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當地習俗,死占一天,葬占一天,中間擺放一天,正好三天,二老一同被葬進了曾家祖墳,而苗白衣早趕晚趕,也終於在下葬之前趕了回來。
結果,下葬歸來之後,邵迪便將一肚子的哀苦,全都撒在了他身上。
下葬當晚,謝家有請,在雲沁擺了清茶,邀鬱良和苗家一通前去品茶。
鬱良心裏清楚,這是謝廷春的功勞,不過苗謝兩家的恩怨,也該有個了結了,而且借著曾老去世,將此事兒圓滿了,皆大歡喜,也是茅陽整個茶市的福氣。
上次離開之時,還是和清盈在小河灘生死想拚,卻沒想到此次歸來,已是讓苗謝兩家為之仰望的存在。
果然,梁家老爺子親自現身,齊聚雲心茶行,並將他的座位也擺上了正座。
謝廷遠身為謝家寶貝疙瘩,卻因為受了家規處置,再也沒資格進場,而替代他的,自然是榮歸故裏的謝廷春了。
晚上八點,茶會正式開始,鬱良為了低調,故意將苗謝兩家的老爺子讓上了正座,而他則偏到了一旁,正好和謝廷春挨在了一起。
見二人說說笑笑甚是熟絡,謝老爺子也是樂的合不攏嘴,甚至當場有意無意說起了謝廷春年紀不小,該選個人家了。
隨後,在眾人說笑中,謝廷春羞了個大紅臉,卻也時不時朝鬱良瞥上一眼,而鬱良卻也沒拘束,落落大方,口中玩笑不斷。
而與之相反,苗白衣則成了另外一個打擊對象,饒是鬱良在旁邊替其圓場,才免了諸多尷尬。
第二天一早,鬱良早早起床,出了廂房之後,就見邵迪一個人蹲在台階上發呆,忙將身上的外套脫下,搭在了小姑娘的身上之後。
“想啥呢?”
“想家了。”
邵迪歎了口氣之後,便扭頭瞅了瞅鬱良,“師父,我要留下來給二老守頭七,不能跟你回去了。”
“沒事兒,安安穩穩在這兒住幾天也行,晚上叫白衣過來,省的一個人害怕。”鬱良柔聲安慰了句,見小姑娘並沒多大的情緒波動,便踱步出了四合院,然後掏出手機給謝廷春撥通了電話。
“廷春,我今天要回滬海,你……”
“嗯,我也回去,不如你現在來我家接我吧,正好過來認認門。”
沒等鬱良說完,謝廷春便爽快的回了過來,似乎又怕鬱良節外生枝,趕緊又補充道,“馬上就過來啊,我跟你說個好事兒,不見不散哦。”
說完就掛了電話。
鬱良笑著搖搖頭,返回四合院跟邵迪交代了一番,這才開車去了謝家大院。
雖然第一次去,卻也對茅陽城了如指掌,十分鍾後便將車停在了謝府門口,而謝廷春早在門口張望,見他下車便小跑著應了上去。
“怎樣,昨晚睡得還好吧。”
“還行,至少沒做噩夢。”
見謝廷春臉色不錯,鬱良便也開起了玩笑,進門時又忽然想起了電話中說的好事兒,隨口問道:“哎,你不是有好事兒嘛,我這都來了,趕緊說說吧。”
誰知謝廷春一聽,臉騰地就紅了,扭捏了幾下才小聲說道:“急什麼,進去再說嘛。”
“我去……肯定又沒好事兒,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