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劉啊。”梁駿旗尷尬的笑了笑,“我家老爺子身體不適,老劉離不開,而且老爺子也特意囑咐過了,有什麼事兒,我可代他做決定,所以還請鬱先生不要見外才是。”
話很客氣,但立場卻很鮮明,意思就是今晚梁家他說了算。
鬱良自然心知肚明,隨之點上根煙,吞雲吐霧道:“好啊,既然今晚您當家,那就開門進山吧,請我來有什麼大事兒,或者說,我能幫你們梁家做點什麼。”
“嗬嗬,鬱先生果真爽快。”梁駿旗聽後便嗬嗬笑了起來,笑罷臉色一沉,“實話說,這件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看鬱先生的手段如何了。”
“哦?”鬱良下意識應了聲,但心裏卻立即打起了算盤。
目前三家正在籌備圍獵大賽的事情,表麵上風平浪靜,但私底下卻保不齊耍些什麼手段,而此時梁駿旗突然有請,還撇開了梁老爺子,很可能是他個人想達到什麼目的。
至於目的而言,無非想借這次大賽進一步鞏固自家聲望,或者想打壓某一家而已。
方家雖然一直強勢,但曆來女人當家,行事風格還算保守,也不會輕易撕破臉將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從和鄭家聯姻就能看得出來。
那麼除了這個因素之外,就隻剩下了鄭家。
而且鬱良要參加圍獵大賽的事情已經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而且前幾天還在方家大鬧了一場,就連那方家家主方銀花都沒在他手裏撈到什麼便宜,估計這消息也逃不過梁家的耳目。
如此一來,這梁駿旗今天的目的,估計就是借他這把刀對付鄭家了。
思緒數轉,卻也隻是刹那之間。
鬱良縷清了思路之後,隨即淡淡一笑,裝起了糊塗:“您有話還是直說吧,這可大可小的事兒,我可真的琢磨不出來。”
“謙虛了,鬱先生。”梁駿旗似乎早有準備,當即爽朗的笑了笑,然後擺了擺手,將左右人等打發走了之後才神神秘秘的說道:“是這樣,鄭家已經知道了你要參加圍獵大賽,所以特意將家傳寶刀拿了出來,至於交由哪位子弟,暫且不詳,但鬱先生如果能在大賽中奪了那把寶刀,我梁家一定會再給鬱先生備一份大禮,如何?”
“這個……”鬱良故作沉吟了會兒,隨即抬頭道:“好吧,這事兒我應了,不過你還是轉告梁老爺子一聲,圍獵那天起,也是蠻離之地風雲突變的時候,讓他老人家早作準備,否則出了什麼對梁家不利的結果,可別賴我頭上。”
說罷,起身便走。
然而等他驅車離開之後,梁老爺子卻在劉登起的陪同下從側門走了出來。
隻見其細眯著眼,盯著大廳門口說道:“駿旗啊,你今天這事兒是不是有點兒魯莽。”
“爹,是您做事兒太穩妥了。”梁駿旗趕緊起身行禮,緊接著臉上浮起一絲狠辣:“對姓鬱的這種狠人,就得舍得下猛藥才行。如今方家已奈何不了他,如果再等他折了鄭家的顏麵,勢必會在這蠻離之地打出自己的招牌,到時候,恐怕就有實力與我梁家抗衡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借此機會讓他跟鄭家拚個你死我活,讓他不得不依靠我鄭家,到時,他這條過江龍就是本事再大,也得乖乖的盤著,為我所用……”
梁駿旗似乎說到了得意之處,竟滔滔不絕起來。
梁老爺子雖然覺得不妥,卻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最後隻得拍了拍梁駿旗的肩膀,語重心長的歎道:“駿旗啊,爹老了,以後的梁家終究還是你的梁家,但有一點要謹記,事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何況你那閨女如今還在滬海,保不齊要用到鬱良這小子,所以啊……好好掂量掂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