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盈聞言臉色突然漲紅,欲言又止,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似的,而方玉嵐卻臉色一紅,“我不管,反正我再也不想忍受那份煎熬了,到時候別怪小姑跟你搶男人就行。”
說罷,似乎又怕對方清盈的任何反應,撒腿就朝鬱良跟了過去。
“哼。”方清盈噘著嘴跺了跺腳,便也緊隨其後,生怕被拉下似的。
二女的一番舉動雖然動靜不大,卻也算不上安安靜靜,但鬱良卻不為所動。
因為他已踏入桃園,正沉醉在那離奇的夢境當中。
夢中,他又披上了那身金甲,而體內也突然多出了一股恐怖至極的力量,似乎隻要願意,上到九極之上,下到六極之下,還沒有什麼去不了的地方。
在她眼前,那個鳳冠霞帔的女子正手持桃枝,彎腰屈膝,小心翼翼的將其放進剛挖好的土坑裏,然後扭頭朝他嫵媚的笑道:“夫君,快來幫妾身澆水。”
“哎。”
鬱良應了一聲,還沒等他彎腰,水桶已長了眼似的飛到了他的手裏,但正在他愣神的時候,卻又見那女子扭了扭妙曼的腰身,嬌嗔道:“快來嘛夫君,妾身的腰都酸了。”
“來了。”鬱良心念剛至,身形已化作了一道殘影,下一刻便出現在那女子的身旁,單手攬住了其腰肢,而手中的水桶也隨之自動傾倒,將清水倒入了土坑中。
他仿佛特別享受這種感覺。
自多出的那股記憶中,他仿佛已經和這女子纏綿了很長一段日子,也知道了這女子叫烏爾,是當代蠻王的公主,也是自他養傷開始,唯一陪伴在他身側的人。
旖旎之際,烏爾嚶嚀一聲,如水般靠在了他的懷中,半眯著冰藍的眸子,吐氣如蘭道:“夫君,知道妾身為什麼要種這片桃園嘛?”
“不知。”鬱良隨口答道。
烏爾卻抬手輕輕的點了他的鼻子:“哼,還不是為了留住夫君?待到桃花盛開時,這七情六欲陣便會自動激發,到時候隻有夫君這種天人才可以自由出入,到時候妾身再在此地蓋一所宅子,就可以整日陪伴在夫君身邊,再也沒人來打擾。”
“我知道,可是……”鬱良欲言又止,心頭隨之隱隱作痛。
“又是可是。”烏爾聞言隨即皺起了眉頭,淒然道:“難道夫君就算失憶,也忘不了回去嗎?”
“我也不想回去啊。”鬱良下意識歎了一聲,“可是我總覺得肩上擔負著一件大事,一件比天還大的大事,就算放棄元神,魂飛魄散,都推拖不得。”
“不,妾身不依。”
烏爾聞言黛眉揚起,長袖隨之揮舞,就見一縷粉色煙霧從其袖中飛出,刹那間四散開來,不消片刻便將整個桃園籠罩其中,而其臉色也隨之變得蒼白,似乎消耗了不少精力。
鬱良見狀不禁憐惜道:“娘子這是何苦。”
“不,妾身不苦。”烏爾聞言臉色決絕的回道,“雖然妾身知道,這長情散困不住夫君這樣的天人,但哪怕多挽留夫君一天,妾身就是萬劫不複,都心甘情願。如果夫君將來真的舍妾身而去,妾身就長眠於此,直到夫君凱旋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