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盈你聽我說。”鬱良半掐半抱的將方清盈摟在懷中,急促的喊道:“清盈,你沒必要這樣折磨自己,我都說了,你我兩不相欠,各安天命……”
“不,你胡說。”
方清盈掙紮之下仍然動彈不得,當即帶著哭腔回道:“我早就發過誓言,我生你鬱家的人,死是你鬱家的鬼,既然你已經有了程皓月,那我隻有殺了你,回族之後青燈黃卷,這樣才不會讓那個男人汙了我的清白。”
“什麼?!”鬱良傻了。
他萬萬沒想到方清盈曾經暗暗對他以心相許,更沒想到方清盈如此瘋狂,是為了不讓“那個男人”汙了清白。
難道真如方玉竹所說,隻有進了方家的離少庵之後,才能得到家族核心的庇護?
這都是為什麼?
為什麼方家如此造孽,生生將一個風華正茂的姑娘逼上絕路?
而方清盈這些日子裏,有經曆了多少磨難,才能做出這種瘋狂的決定?
憤怒。
無奈。
憐惜。
疼愛。
一股氣血堵在胸口,讓他緩不過起來。
驀然,他無意識的鬆開了雙手,也放棄了任何提防,靜靜地,深情地望著方清盈的秀發,回想起了初次見麵時,方清盈腦後的那個馬尾辮。
然而方清盈並沒因此而罷休,掙脫開後,右手長劍劃過一道慘白的劍光,直直的刺進了鬱良的胸膛。
但是,鬱良卻似乎毫無察覺,依然傻笑著望著方清盈的秀發,一動未動。
方清盈一愣,隨即嘶喊道:“你為什麼不躲?!”
“躲有何用?”鬱良傻傻的笑了笑,身子往前一頂,噗的一聲,長劍應聲而沒,鮮血四濺。
方清盈傻了,呆了,癡了,手搭在劍柄上,拔劍不是,這麼不管也不是,一時驚慌失措。
滴答,滴答……
隨著鮮血一滴滴的滴落,鬱良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他隻感覺眼前越來越黑,身子越來越重,而雙腿則越來越軟。
但他仍然堅持著微笑,想抬起手去撫摸方清盈的臉頰,卻發現手已經無力,根本就抬不起來。
“結束了嗎?”
“難道就此結束了嗎?”
“好累,好累……”
恍惚中,他看見方清盈臉上滑落了一顆淚滴,在月色的照射下是那麼晶瑩透亮。
“她哭了?”
“她居然哭了。”
“是為我而哭嗎?”
“不行,朝思墓想,終於見麵,不能讓我的女人為我哭泣,不能!”
倔強的性子,在這一刻爆發。
鬱良鋼牙一咬,瞬間釋放丹田,將五行韻,五行之氣,四象法韻,四象法氣,有的沒的,一股腦兒爆發了出來。
轟……
啾……
嗷嗚……
五行氣爆,外加一聲聲獸吼禽鳴,登時在他腦海中炸響,如雷鳴,如山崩,如海嘯,如地裂……一股股洪荒之氣隨之在其體內上下翻騰,越來越強,越來越烈。
良久。
又似刹那。
五行之氣會於一處,變成一團黃光,如天幕般將四象法韻籠罩其中。
天幕越來越低,越來越小,逐漸將四象法韻壓縮成了一個四色光團,但壓縮還在繼續。
光團越來越小,直至成為一個點的時候,突然顫了一下,緊接著轟然崩裂,化成了淡黃色光芒四散開去,直接透出了肌膚,形成了一層淡淡的黃色光暈。
鬱良驀然睜眼,抬手摟住了方清盈的肩膀,然後身子就是往前一探,朝方清盈的雙唇吻了下去。
這一係列動作太過突然,方清盈根本無限躲閃,也根本沒想躲閃,就這樣被鬱良吻了個結實。
這一吻,雖然太過倉促,但那股淡黃色光暈卻隨著鬱良的雙唇,慢慢地灌入到方清盈的口中。而鬱良身上的光暈則隨之越來越弱,當最後一縷光暈也消失殆盡的時候,鬱良身子一軟,倒在了方清盈的懷中。
“不……”
方清盈此時已梨花帶雨,雙目赤紅,死死地將鬱良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