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燦就要失態,鬱良隨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到了邵迪跟前:“邵女俠,來握個手吧,等會兒人家還要你簽名呢。”
“壞蛋!”小丫頭皺著鼻子嬌嗔了一聲,臉上的緊張之色也隨之煙消雲散。
鬱良見此才稍稍鬆了口氣,然後轉身朝程皓月哼了聲:“走吧,程大小姐,還想留下來走秀啊?”
“滾。”
隨著程皓月的笑罵,一場蓄勢待發的暗戰就此平息。
幾人下台後,鬱良又跟著程皓月學了會雙人舞,結果踩得程大美女一個勁兒的齜牙咧嘴,好不容易熬到散會,便掐著鬱良的後腰離了場。
出了雲沁副樓,目送邵迪等幾人離開之後,鬱良才扭頭朝程皓月問道:“哎,那宋妍安排的怎麼樣了,靠譜兒嗎?”
“放心吧,我把人送去了石市,在浩然辦公室打下手,出不了沒事兒。”程皓月回道,“不過聽浩然說,那丫頭挺能幹的,對財務方麵確實有一手,說是準備提升助理呢。”
“那就好。”鬱良欣慰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意味深長的長歎一聲,“唉,有個大肚子美女守著,也省的他整那些辦公室激情。”
“討厭。”程皓月當即給了他一腳,“哎,今晚去哪兒過夜?”
“去哪兒?哼,走得了嗎?”鬱良仰頭哼了一聲。
天上烏雲遮月,星光忽明忽暗,恰恰印證了他此時的心境。
經過今晚的明爭暗鬥,他不可能再像原來那樣躲在暗處逍遙,本來那謝廷遠就已經將他列位於頭等打擊目標,而再經過舞會上那幾出戲的刺激,豈能善罷甘休。
正如苗白衣所說,謝家有仇必報。
苗曾兩家雖已宣布聯手,但謝廷遠應該成竹在胸,以方燦出手便能應付,如此一來,雅清閣的突然加入,以及他這個給人家戴了綠帽子的,勢必會加快謝廷遠的複仇進程。
而今夜,無疑是天賜良機。
程皓月見鬱良望天不語,也似乎想到了些什麼,便也挽了他的胳膊默不作聲。
鬱良欣慰之際,忽感夜風拂麵,下意識在心中起了一卦。
晚風拂麵,夜靜如水,風上水下,得卦風水渙。
渙卦,辭曰:王假有廟,利涉大川,有驚無險,利貞!
這掛意思很直白,就是一個王放了假,去參廟的時候碰上了洪水,本來驚險萬分,卻因為諸多巧合而脫困的意思,甚至後人還就此卦的卦辭附上了一首散文詩。
強壯的馬啊,快來救救我。
洪水來了,人都爬上了大樹。
洪水快要淹了我。
洪水衝散人群,幸虧還有一座山丘。
洪水呼嘯,淹了王府。
洪水衝刷了血跡,衝向遙遠的地方。
此情此景,正應了詩中的描寫,但鬱良為之鬆了口氣的時候,卻又突然生起了擔心。
淹了王府?
這可不是好事兒。
目前對他來說,能算得上府邸的無非三處,博雲軒、曾老的四合院,還有程皓月的雅清閣。
至於博雲軒倒是無所謂,一個租來的店鋪而已,可要是曾老的四合院,以及程皓月的雅清閣出了事兒,那可就壞了菜了。
想到這兒,他再也沉不住氣,趕緊拿出手機,找出剛剛在宴會上存好的號碼,當即給苗白衣撥了電話,讓其苗家人手兵分兩路,一路立即前往曾老的四合院,另一路則在雲沁前往雅清閣的沿途等待。
程皓月見鬱良神色如此緊張,似乎也感覺出事情不小,趕緊給雅清閣去了電話,讓其手下員工全部動員起來,防止今夜出現變故。
二人交代好之後,便也沒急著離開雲沁,而是挽著胳膊在雲沁茶樓的廣場上散起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