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如今實力,跟雲沁搭上關係都難,更別說挖空這麼個龐然大物,這不是天方夜譚嗎?但以這宋妍對他了解的程度來看,這女人這段時間,顯然在他身上沒少下功夫,不但家庭背景,工作經曆等基本信息掌握的絲毫不差,就連他與石市程家的過往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甚至還提到了方清盈,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越野車停在了郊外的小河邊,宋妍下車後盯了河灘足有十來分鍾,之後才盯著鬱良問道:“鬱先生,你考慮好了嗎?”
“沒有。”
鬱良隨機應了聲,接著反問道:“宋姐,你憑什麼以為,我就有控製雲沁的本事,而且,你又有什麼理由,能讓我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
“為了方清盈。”宋妍似乎早有準備,繼續補充道:“她是雲沁的股東之一,以你和她的關係,挖空雲沁不難,而且……你目前沒有其他選擇。”
“哦?”鬱良聞言心頭一緊。
以這女人的口氣,似乎知道了他此來的目的,但想想又不大可能。
程皓月病發住院的事情雖然藏不住,但那遺恨香的來路卻隻有其母方玉竹知道,何況以方玉竹的才智,肯定不會到處亂講。
那……
他心頭立即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宋妍又開了口:“鬱先生,可能你還不知道,方清盈現在怕是出了事兒,如果你再不出手,怕是連她那份股權都會保不住。”
“什麼?”鬱良一聽就急了。
這消息對他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尤其是昨晚那個夢來的不妙,他正為此擔心重重,而宋妍此話無疑是切中了他的要害,讓他一時怔在當場。
宋妍見此話有效,隨即趁熱打鐵道:“鬱先生,我真的沒騙你,這消息是謝廷遠親口告訴我的,而且過段時間方家就會來人協商股權分配的事情,到時候你我可就真的……”
這些話說的苦口婆心,至情至理,但鬱良早已心亂如麻,擔心,憤怒,無奈,彷徨,各種情緒在他心頭不停地翻騰。
“嘶……呼……”
就在他心浮氣躁的時候,突然從臍下三寸升起一股涼意,瞬間直衝胸腹,隨之而來的是呼吸變慢,心跳驟緩。
龜休!
這正是四大法韻之一,玄武龜休!
法韻一起,氣息自平。
鬱良腦子裏立即清明,順著法韻做了數個呼吸循環,直到那最後一股憤怒徹底平息,才抬頭笑了笑:“宋姐,你如此急切的想控製雲沁,不會隻是為了錢吧?”
“你……”
宋妍似乎沒想到鬱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恢複的如此理智,竟一時語塞。
但鬱良顯然沒給她撒謊的機會,詭異的一笑:“宋姐,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和那謝廷遠有仇吧。”
“唉……”
宋妍似乎放棄了掙紮,長歎一聲,“鬱先生,你說的不錯,我恨他,恨不得親手殺了他。如果半年之內達不到我的目的,我怕再也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說著,她痛苦的低下頭去,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兩行清淚無聲的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