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大秦王朝柴桑郡,郡城。一座規模約五十萬人的城池。
江寬百裏水流湍急。由百萬裏之外的天山積雪融化而來。
趙府內,練武場上一個身高七尺的壯碩大漢。光著膀子,身上的肌肉有節奏的運動著。
一個拳頭大的鐵球,隨著大漢的肌肉在身上遊走。邊上椅子上,坐了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
老者麵色紅潤,額下雪白色的長須飄蕩著。體態圓潤不似大漢那般棱角分明。
還有個七八歲的孩子,在邊上瞪著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大漢。
突然,小孩拽著老者的胡須。叫喊著:“爺爺,爺爺,什麼時候教我混元勁呢?”
哎呦,哎,哎,撒手!撒手你個小兔崽子。
老者把小孩的手掰開,看著那小手上,幾根雪白的胡須。
眼眶都有些紅了,心裏不自覺想啊:“我的胡子喲,雲兒那小丫頭昨天饞我要幫她抓隻小鬆鼠。”
拽著我的胡子,掛了半個時辰。這倆小兔崽子。
老者眼睛一瞪說道:“想學啊?嗬,後天九重,先天九重,先天不到圓滿,不能引氣入體。我們家這混元勁最重根基。未到渾身圓潤如水,九珠繞身之境不得破身。”
“否則難有寸進。你父親當年先天五品,與你母親情投意合,哭著喊著要我找人提親。”
趙公明尷尬:“咳咳,父親說那裏話。是孩兒資質愚鈍難有寸進,又與夫人情投意合這才。”
趙無極說道:“誒,罷了,罷了。這混元勁對天賦要求,其實並不太高,唯機緣與毅力。小二也已六歲了,該是開始練習混元勁的時候了。”
這時從拱門處行來一靜怡婦人。端著一木質拖盤,上有兩個茶盞。
聽聞此話,溫婉的麵容上出現心疼之色。開口道:“父親小二還小,混元勁又最是吃苦,再緩兩年如何?”
趙無極怒道:“婦人之見,此時不打好根基,日後如何能破先天之境。隻有突破先天圓滿,才能洗去後天濁氣。才能知道有沒有靈根,才能修煉,走的更遠。”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
“是,父親大人。”
夫婦二人應到。
翌日清晨,趙府東院傳來一陣殺豬般的嚎叫。
一個房間的大浴桶裏,小男孩混身紅彤彤的在那裏掙紮。
一隻蒼老而不顯年邁的手按在頭頂。小男孩叫道:“爺爺,就沒什麼口決啊什麼的,讓孫兒減輕下痛苦嗎?”
趙無極笑罵道:“你一個六歲的娃娃告訴你,你懂嗎?乖乖孫兒放心,有爺爺的內力護持,不會燙傷你的,隻是有點疼。”
一陣桀桀笑聲傳出老遠。門外,一個四歲的小女孩,和兩個十歲大小的小丫鬟。眼睛紅紅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約摸過了一個時辰,換了四次水。老頭一臉暢快的出了房門。小女孩竄上去一把拽住胡子,就那麼蕩啊蕩。
她奶生奶氣問:“爺爺,是不是因為,昨天哥哥拽了你的胡子。今天才用這麼燙的水給哥哥洗澡?”
趙無極怪叫道:“小丫頭鬆手,哎,哎,就這麼地出了院子。倆丫鬟進了房間。從屏風後,拿了細致柔軟的褻衣,和白色素袍來到浴桶邊上。少年趴在桶邊上,有氣無力的哼哼著說:“秋雨,秋雲,少爺我苦啊。”
左邊一個穿淡青色衣裙,頭發用一根綠色絲帶係著。一張瓜子臉明眸皓齒細柳眉。
右邊一個穿白色衣裙,係青色絲帶,小圓臉粉嘟嘟。好看的眼睛裏有幾分跳脫。隻聽她說道:“讓秋雨妹妹,好好安慰下少爺如何?”
小男孩眼睛登時一亮,張開雙臂向著青裙女孩。女孩隻是溫柔的,用一塊柔軟的棉布毛巾。替小男孩擦幹身子。秋雲幫他擦幹頭發。兩女服侍穿好衣物,秋雨抱著他向正院行去。
一個八仙桌在庭院一角。白胡子老頭,抱著妹妹趙曦坐在主位。夫婦二人坐於左右,小男孩被抱著放於末位。
一臉不高興,桌上放著一盆米粥幾,饅頭,包子,幾樣小菜。
小男孩麵前一個小碗內,則是血紅的粥和一碟醬肉。
小男孩問:“母親這是什麼?我的油餅呢?”
婦人微笑道:“這是紅米熬的粥,和耗牛肉。今日你爺爺為你開脈,你也算是開始了武道第一步。要多吃補氣養血的東西。”
嗯,小男孩應了一聲。
兩個侍女施了一禮,往廚房行去。父親趙公明開口道:“小二啊,今日你要去顏夫子的蒙學聽教。切勿調皮,顏夫子乃儒家名士。學堂之中都是柴桑名門,你可知知曉?”
哦,趙二應了一聲,埋頭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