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之前, 剛好接到了許若怡的信息。
陳馳看了眼發的內容,沒忍住歎了口氣。
看著都挺聰明的兩個男的一個女的都跟沒長心眼似的,走之前也不知道發個定位給自己, 這會兒在巷子裏繞來繞去說是找不著路回。
不是,陳馳這會兒就有點兒理解不了。
這能有多難找?
都來來回回走了那麼多趟了,況且不就是從巷子口直走,一直走到第二個弄堂的最後一個岔道口再往右拐嗎?
那麼大一木牌還在門前麵晃蕩呢。
你, 看, 不,到,嗎——
……
算了。陳馳沒再接著往下想, 就那麼頂著有點兒昏暗的燈光,靠了下門柱, 站在正外門口外發了個定位過去。
過了一會兒, 大概兩三分鍾, 許若怡才發了條信息回來, 說是沒事兒了謝了不用了。
不是……
這一串三詞什麼意思?合著剛是問路去了?
陳馳皺了下眉, 幹脆打了個電話, 等她接通了之後問了句:“在哪兒?”
“還兩條窄路。”那邊兒說。
男的,聲音不是許若怡的。
但也不像是裴尋和阿楠的嗓音。
大半夜的這個時間點, 在外地, 許若怡一個姑娘找不著路,兩分鍾沒聯係上之後還沒自己拿著手機改了口……
這他媽不出點事兒簡直是天理難容。
“……你誰?”陳馳在心裏很輕的操了一聲,語氣一下子往下沉了個大跨度,“把手機還給那她,一分鍾我聽不著她聲音馬上報警。”
“報吧。”那人說,“抓緊的, 我看見你了。”
……操?
陳馳非常震驚的看了眼手機裏的這位綁架案的作案人士,覺得這人這他媽離譜。
合著在各種監控錄像籠罩下邊兒的街上抓了一個還不夠?這年頭綁姑娘賣山裏的綁匪已經牛逼的連男的都不放過了?
是能抓去生小孩兒還是怎麼著?
哦,牛逼了翅膀硬了,真就不拿法治社會當回事兒了是吧?
而且就從這說話語氣的欠扁程度來看,就活像是宋北生那傻逼玩意兒他親生姑娘的嫡傳弟……
等等。
陳馳頓了下,腦門上的筋突然活潑的跳了下,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憋著勁兒問了句:“宋北生?”
這話剛問完,陳馳就聽見那邊兒隔了個聽筒,許若怡的聲音衝這邊兒問了句:“馳哥他說什麼了?”
哦。
馳哥說什麼了?
陳馳麵無表情的在心裏給她答了句,你馳哥又在宋北生這傻逼玩意兒跟前變著花兒丟人了。
宋北生現在的嗓子還是挺啞,聲音也壓得挺低,笑著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似的,有點兒含糊的沒什麼力氣:“馳哥說他也走丟了。”
“那沒事兒吧?”裴尋在邊上挺擔心的問了句,“或者你給指個路,我們自己先回去,主要這塊兒確實容易走混。生哥你要不先去找……”
“不用。”宋北生低了下頭,聽著還是有點兒笑意,“你馳哥可以,他剛說了他自己能行。”
可以什麼啊可以,可以這事兒是單方麵的嗎?誰同意這事兒了啊怎麼就可以了?
可以個屁。
我們好人家的男孩子當然能行但是我媽媽說了不可以……
陳馳這會兒已經看見他們幾個人從拐角那兒過來了,最前邊兒走著的宋北生看見他了之後,就把下巴從衣服領口那兒抬了衝扯著嘴角,帶了點無端嘲諷的笑了下。
操。
陳馳一看他這表情,就估計這人是剛剛瞎幾把逗他又覺得很有樂趣了,一點兒不爽上邊疊滿了煩躁,差點兒沒直接罵出了聲。
笑笑笑。
笑屁呢你!
他很確信自己臉上應該的寫了不爽倆字了,結果發現宋北生越走近了看他,越看著感覺挺樂。
“馳哥!”許若怡衝這邊喊了句,“沒事兒吧!你是剛自己一人回來的嗎?
”
“……沒。”陳馳頓了下,好歹是沒把腦子裏的話說出口,沒話找話似的說了句,“啊……是。回來了。”
“那行。”裴尋笑了笑,“剛還說要去找你。不過這附近挺有意思的,我們下午去了挺多地方隨便四處瞎逛了兩圈,都挺好玩兒,建築也都挺漂亮的。”
“這是你語癖嗎?”陳馳問,“挺怎麼怎麼樣。”
“那倒不是,就是我們那邊基本用這個字多一點。”裴尋走近了之後笑了下,剛要接著說句什麼,看清陳馳臉上的傷之後愣了下,“……馳哥你,剛是不是……摔了?”
後邊兒的“摔了”這倆字,裴尋說話的聲音放得很輕。
聽了這句,陳馳下意識看了眼邊上的宋北生。
怎麼?
宋北生看見陳馳看了過來,不輕不重的挑了下眉。
喲!
還好意思挑呢?
這臭不要臉的鱉孫。
陳馳默不作聲的移開了視線,隨口扯了句:“沒事兒,剛見義勇為為民除害了。”
“……什麼?”裴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還以為陳馳在開玩笑。
“為民除害,意思就是除四害,馳哥之前抓老鼠去了。”宋北生在邊上沒什麼表情的補了句,“就剛剛。”
陳馳還沒從這通壓根不搭邊兒的扯淡裏回過勁來,剛偏過頭就看見宋北生說完這句就嘴角微微往上揚的半張臉,直覺這人扯了這點狗屁了還沒打算完。
事實上這麼些天了,陳馳也確實是大概能了解一點兒宋北生的行為動機。
雖然沒到他低個頭就知道這人準備使什麼壞。
但也八|九千百十的差不了離……
然後宋北生果然又開口說了句:“這塊兒路比較老,沒那麼好走,然後馳哥他就在抓老鼠的路上迷路了,摔了一跤,完了之後那老鼠被他的行為感動到了,看他傷的這麼嚴重,就帶著他找到了回家的路。”
……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