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說你這是什麼意思?背著我跟別人亂搞男女關係,是不是嫌棄我啊?”
“對,我就是嫌棄你!我知道你有錢,我也知道你在外麵有很多女人,你都能這樣做,憑什麼我不能?!”
“我給你的還少嗎?看看你身上的東西,哪一件不是用我的錢買的?你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給我呆在家裏,當你的闊太太就好了啊!!!”
“我不要!我不愛你,我要和小然一起走,離開你!!”
“不可能,你要走,可以,但女兒不能讓你帶走,她是我的女兒,不會讓你帶走的!!”
“爸,媽,你們不要吵了……”
“小然才不是你的女兒!”
這句話一出口,時間就像停頓了一樣,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氛。
安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像冷卻了一樣:“媽,你在說什麼?”
江麗年輕漂亮的臉上血色盡褪,她捂著自己的嘴,後悔自己把這件事說出來,聽到安然問她,她慌張的說:“啊?啊,我,這,我什麼都沒說……”
話未說完,安雄一耳光打在她臉上:“你這個賤貨,小然是不是你和你那個賤男人生的雜種?”
安雄這一耳光下了狠手,隻見江麗的臉很快就腫了起來,她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安雄,突然歇斯底裏的喊叫起來:“你打我?你竟然打我?對!小然就是我和他生的,你也不想想,你又老又醜,怎麼可能有小然這麼漂亮的女兒,怎麼樣?你有本事打死我啊!!!”
安雄被氣得青筋暴起,他手抬起來又放下,抬起來又放下,他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你們給我滾!!!”
安然到現在都處於一種失神的狀態。她聽到了什麼?二十年的父親竟然不是她真正的父親?她眼前閃過兒時與父親玩耍的情景;她生病時,父親那擔心的表情;她生日時,父親為她辦了一個盛大的晚會,為此還推掉了一個大公司的收購,損失了幾千萬……這麼慈祥的父親,這麼愛她的父親,這麼好的父親,竟然不是她真正的父親?她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她的世界,就在今天塌掉了。她苦笑著,眼淚一滴一滴的流淌下來,她搖搖晃晃的朝著門口走去,她不想再呆在這裏了,她需要靜一靜。
“小然?”江麗小心翼翼的叫住她,“你,你怎麼了?”
她沒有回答,一步一步的走出這個曾經幸福的家。
Partone
冬天清晨的陽光淡淡的,輕輕的灑在小小的房間裏,小小的床上潔白的被子隆起一塊,一切都是這麼溫馨和安靜。
“安然,小然,起來吃飯了。”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
“唔……”被子的隆起動了一下,“好~~就來。”甜美的嗓音軟軟糯糯回答著,帶著還未睡醒的濃濃的鼻音。
安然慢慢的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來。柔柔的陽光照在她長及腰部的栗色頭發上,反射出淡淡的金光:“好冷”。北京的冬天,和這座城市一樣,就算有陽光還是讓人感受不到更多的暖意。揉了揉滿是睡意的雙眼,安然下了床,白皙的玉足踩在地毯上,腳下傳來微涼的觸感讓她清醒了一點。安然還是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想起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到現在她還是心有餘悸。
三個月前,在她剛滿二十歲的第二天,她接受了兩個大大的打擊:她的父母要離婚了;她的爸爸不是她叫了二十年的那個男人,而是她媽媽包養的小白臉。她被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傷透了心,一氣之下衝出了家門,獨自一人坐上了由興城開往北京的列車。誰知剛到北京,她身上的錢就全被偷了,還遇上一群喝醉酒的酒鬼,正在糾纏之際,遇到了正和老公一起逛
街的黎鹿,黎鹿的老公在年輕的時候是警察,於是同情心一泛濫,救下了安然。黎鹿看著安然失魂落魄的樣子,問她什麼她也不回答,害怕她出什麼事,就把她帶回了家,安排她住了下來。過了幾天,當黎鹿從安然口中得知一切之後,很同情安然,加上她身體不好,和老公結婚了二十年還沒有孩子,和安然相處的這幾天,讓她也很喜歡安然,就請安然留下來,並把安然當做自己的女兒來看待。就這樣,安然就在黎鹿家住了下來。
安然洗漱完畢後下了樓:“黎姨,我起來了。”
正在餐桌前忙碌的少婦抬起頭來:“起來啦?睡得好嗎?快過來吃早餐。”黎鹿的長相和她的名字可真是符合,她的眼睛很大,就像小鹿的眼睛一樣,泫然欲泣,這時笑得彎彎的,一臉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