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過南境,蕭瑟的涼意透過半開的木欄窗吹進微遮的綾羅帳內。

揉了揉惺忪的睡眸,穆憶雪看著身邊露出大半個身子的男子。

男子還沒醒,直挺的鼻梁,唇色緋然,五官棱角分明而深邃,烏黑的發順著半露的古銅色肌膚散了一床,半遮的被褥露出暗黑絲綢的裘褲邊,這便是她下藥得逞的男子嗎?

穆憶雪伸出雪嫩的小手,忍不住向男子硬朗的臉伸去。

“你做什麼。”男子沒有睜眼,低沉的嗓音卻如同來自修羅地獄,驚得穆憶雪猛地縮回了手。

與男子對視的那一刻,穆憶雪感覺自己如臨冰窖,身子往後一縮跌下了雕花大床。

雕花床下是鬆軟的軟墊,摔的不疼,可穆憶雪卻冷汗直流,侵濕了單薄的裘衣。

昨夜的緋靡之氣還飄蕩在側,一夜顛鸞倒鳳使得她一身酸痛不已,下麵撕裂般的疼痛一波接一波向她襲來。

“誰派你前來。”男子帶著溫怒,嗓音低沉的可怕。

父親穆隆山的話再次在穆憶雪的心頭響起:‘這包藥能讓你爬上鄔修毅的床,代替你姐姐懷上毅王嫡子。成,你與你母親坐享富貴;敗,則你帶著你母親生不如死,一起下地獄。’

“你昨夜醉了,小女隻是扶你回房。”明淨的眸子嵌在丹鳳眉眼間,直直的瞧著眼前的男子。

鄔修毅——當朝皇帝的親叔叔,手握實權的毅南王。

世人皆知,年幼的皇帝不過一傀儡,真正掌權的是坐擁南方的毅南王——鄔修毅。

“再問一次,是誰派你前來?”鄔修毅的雙眼如鷹般銳利,看著穆憶雪的眼裏滿是寒光。

“小女來此探親,昨晚借宿客棧瞧你喝醉了扶你,被爾玷汙。”穆憶雪清冷的眸子淡淡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客棧的早晨總是格外忙碌熱鬧,鄔修毅不想事情鬧大。

“這事到此為止。”看著下床從容穿著衣褲的男子,穆憶雪坐在地上沒有移動。

直到男子打開房門,走出木欄門,她才衝出去抱緊鄔修毅,“小女的清白沒了。”

穆憶雪的聲音不大,但在人來人往,煙火味十足的客棧無疑是下了一記猛料;

人群迅速的安靜聚攏,穆憶雪穿著裏衣,外麵隻披了件外衫,輕薄的紗襯著雪嫩的肌膚,隱隱映出裏麵歡愛的痕跡。一夜纏綿穆憶雪的臉蛋透著還未褪去的紅潮。

衣衫半遮麵色微紅,任誰都能看出昨夜發生了什麼,穆憶雪卻就那樣攔著鄔修毅不讓他走。

周圍的目光熾熱中帶著淫欲,客棧九流之人聚集,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哪兒是她一深閨女子見過的,但她不能退,她必須要進入毅南王府,完成父親的交代,不然她和她的母親都得死!

“喲,這是哪院的姑子長得可真水靈,這皮膚嫩的呀,小爺也想摸一把過過癮。”

“這是買賣不成想跑路?睡了得給銀子啊小公子。”

“小爺還沒見過這麼白嫩的姑子呢,多少銀子一晚,開個價爺也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