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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又曖昧的水漬聲戛然而止。眼神微黯,曹微浪一個鯉魚打挺從地毯上翻起來,抱起胳膊似笑非笑地看著剛剛到手不足24小時的男朋友。

手機屏幕上接連彈出的消息,罵罵咧咧,暴戾氣息十足,餘光瞥了一眼,曹教練當即冷笑一聲。

也不知道莫德乾這個狗東西是不是過期蛋□□吃得太多,腦回路都跟著變異了,不僅纏著冉銀河不放,還死死咬著自己以前那點兒破事不放開,還認定了曹微浪絕對是覬覦冉銀河的money和body,自己天天“yy”個不停,就以為全世界都跟他一樣腦殘。

典型的流氓思維,自己活得花天酒地,糜爛又糟心,就看不慣別人清清爽爽的小日子,不來惡心惡心你,他心裏就難受得不行。

又一想到今天上午看見這家夥在考場排隊的時候和莫德乾那狗東西互換微信,曹微浪就一陣鬱悶湧上心頭,那玩意兒的微信有什麼可加的?天天發一堆辣眼睛的外國肌肉猛男半裸圖,把臉已擋就佯裝是自己的身材,去泡各種錢多人傻的小白花!

曹微浪默默凝思,難道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可是,明明才進行到點火階段,最多也就冒了個小火星哇!

不行。

解釋!

不給老子解釋清楚你以後就吃素吧,還旺旺吸吸冰?毛兒也不給你吸!

伸手掐住那輪廓優美的側臉,像捏住一塊水靈新鮮的大白菜幫子,甚至還想用指甲掐一掐,看能不能掐出水兒來。

冉銀河崩潰又無奈,果然,出了考場就應該給莫德乾套麻袋,以絕後患的。

他的確是想解釋來著,但是,沒想到莫德乾的微信會來得這麼不是時候,於是乎一場原本可以深入下去的“咀嚼肌在口腔領域的作用研究”的交流大會,轉眼間就變成了被新婚嬌妻抓包質問的“疑似花心”小丈夫的檢討大會,而且一側的臉頰還被人家掐著,提前體會了一波兒“甜蜜的痛苦”——

嘶,臉疼!

“他嗦他有你大學絲候的造片和四頻,喪午的四候咱倆不四還沒在一起嗎,所以我就……誰誰誰知道……”

誰知道表白牽手一氣嗬成,快得如同狂風驟雨,原本還想一點點打迂回戰術,先從“請吃飯”“請看車展”“看風看雨看月亮”“從風花雪月談到人生哲學”這種追人求愛的必備步驟做起,再事先了解一下小教練過去的時光和故事,以保胸有成竹,一擊必勝!

結果,誰知道。

一招兒也沒用上。

連一隻網兜子都沒有,直接兩手一捧就把水底下的螃蟹給捧回家了。

呃。曹微浪蒙了一下,他還真沒想到原因居然是……這樣?

手上的力氣鬆了下來,冉銀河的側臉上宛如開了一朵粉色的櫻花,曹微浪看著看著,眼瞧著那片被捏出來的淡紅色越來越大,噫,莫名有一種被蹂|躪被欺負了的憐弱feel!如果不是剛才親身體會過這家夥的野蠻泰山力道,曹微浪絕對以為這貨是什麼好欺負的主兒嗬!

於是乎又哭笑不得地抬手呼嚕了一把冉銀河散亂的黑發,看著這家夥認真措辭、然而表情卻又明顯憋得難受的樣子,曹教練簡直又想親又想揍。

窗外的雨聲一點點撫慰了悸動的燥火,夏夜的雨中傳來了曠遠悠揚的鍾聲,滴答作響的鍾表已經慢慢挪向了下一個整點,時間忽然就慢了下來,宛如在熊熊烈柴中潑了一杯無根雨水,飄飄嫋嫋升起平和的白煙。

“我啜……咳咳,我錯了教練。”

電視屏幕上還一閃一閃亮著“考試結束,考試成績不合格”的提示板,剛才在餐桌上那句“如果可以的話,你過去的一點一滴我都不想錯過”再次出現在小教練的腦海,掛在心中某個角落裏的銀色小鈴鐺突然被撥動了一下,“叮叮”一聲脆響,他的目光忽然就軟了下來。

“其實,你要想了解我,你直接問我不就好了!”郎有情妾有意,你釣魚我上鉤。為了讓你抓緊時間追到我,難道問我什麼,本教練還會藏著掖著不告訴你?

冉銀河也相當無奈的苦笑一聲:“我也沒想到,咱們兩個已經情投意合到不需要搞這些了。”

“情投意合”四個字,十分對小教練的胃口。

曹微浪嬌嗔狀拍了拍冉銀河的大腿,煩人,讓你整什麼“圍魏救趙”,讓你傻不拉幾加了那家夥微信,你看看,情緒正好的時候被打斷了吧?吃不著活該!不給你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