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薄片閃過微弱的毫光，繼而化作煙霧消散。
袁修感覺腦子裏似乎疼了一下。
但這感覺一閃即逝，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這是什麼？”
他心思更多的放在陸小悠空蕩蕩的手上，兩世為人，他心思還算敏捷。天庭、妖化、瓶子裏的無色液體，以及這個瞬間消失的薄片，都同時指向這個世界不同尋常的一麵。
“符，能清除認識他們的人的相關記憶，比如這村裏的人，以後將不會記得還有這兩個人。”陸小悠開始清理最後殘餘的痕跡，隨口解釋說。
袁修：“清除記憶？”
“比起那些恐怖的真相，讓他們活在相對平靜的世界裏，不是更好麼？”陸小悠拍拍手上的泥土，看向袁修，看似年紀不大，眼裏卻有種老氣橫秋的憐憫。
“按隊長的說法，無知即幸運。”
袁修看著對方，瞬間明白了陸小悠沒說出口的潛台詞：“可惜，你挺不幸的。”
確實挺不幸，又是穿越，又遇到這種詭異的事兒。
可更不幸的，是鐵柱一家吧？
鐵柱現在不知所蹤，老兩口則妖化而死，甚至連活在他人記憶中的權利都沒有了。
“記憶……對啊！為啥我還記得？”
袁修忽然想到很關鍵的一點。
陸小悠：“很好奇是吧，為什麼所有人都消失了記憶，唯獨你沒有？”
“為什麼？”
“我不知道啊。”
“……”
袁修臉皮抽搐，那你一副‘我什麼都知道你快請教我’的樣子是什麼心態？！
陸小悠又說：“你得跟我走，我們隊長見多識廣，他肯定知道的，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就隻能綁你去了，走不走？”
袁修看了看陸小悠手裏的闊刀，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必要，但他還是沉吟了一下，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半個月前他忽然穿越到這個世界，從各個方麵觀察，這都是一個處於封建時期的農耕社會，從村民口中聽說過皇帝之類的詞彙，也許類似中國古代。
既然如此，為什麼陸小悠嘴裏會說出‘隊長’這種詞？
以他有限的曆史知識，古代軍中或許會有‘隊正’之類的詞彙稱呼，但‘隊長’這個詞是很晚才有的。就算這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中國古代，而是一個可能充斥著非凡元素的異世界，這個詞也顯得太突兀了些。
“走不走？”
陸小悠見袁修半天沒反應，蹙眉問道。
袁修回過神，壓下疑惑問：“你要帶我去哪？”
“長安。”
“長安有多遠？”
“呃……三十多裏吧。”
“三十多裏……”袁修仔細咂摸著這段距離代表的含義。
小河村地處深山，最近的村子據說都在數裏之外，而陸小悠從三十多裏外的長安來，正好遇到張叔兩口子妖化……
他抬頭看了眼陸小悠，很難相信這是巧合。
就好像……對方早已在暗中等待這件事情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