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沒有了之後,這些東西似乎都不再重要了。
陳星光穿了一身黑衣,立在同樣一身黑衣的顧蕭墨的身側,他始終都照顧著自己。
風家往來的賓客甚多,對於陳星光的出現,很多人都有些意外,也都紛紛猜測站在風家大少爺身邊的女孩兒是誰?
甚至葬禮還沒有結束,在墓地準備給風謹言下葬的時候,陳星光就看到了陳清韻的身影。
陳清韻是看到了別人給她發的信息之後趕來的,確實看到了陳星光。
陳星光也很意外,陳清韻竟然也出現在了墓園,還遠遠的望著自己,陳星光的心裏有些意外,她微微一沉吟,還是朝著陳清韻走了過去。
幾年不見,陳清韻還是那副樣子,畫著精致的妝容,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
看到星光走來,陳清韻冷冷的笑了笑:“這麼早就參加人家的葬禮,還真是把自己當成了人家家庭的一份子啊?真以為能飛上枝頭麻雀變鳳凰啊?”
陳清韻一說話就帶著滿滿的諷刺感,讓人聽得是如此的眉頭緊皺,但參加過葬禮之後的陳星光也被這易折的生命而洗禮。
她覺得一切的矛盾,一切的事情在生命麵前真的是微不足道了,所以陳清韻這樣諷刺自己,她也隻是淡淡的看著她,表情非常的同情,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沒有反駁。
陳清韻被看得眉頭緊皺,冷冷地開口道:“怎麼不說話?是被我說的無話可說了吧?”
“這些年,您還好吧?”陳星光終於開了口,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看您的氣色還是不錯的,應該這些年過得也非常不錯。”
像是沒有明白陳星光這樣說的原因,陳清韻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瞅著眼前的女孩。
她變了。
好像沒有那麼犀利了。
她現在是短短的頭發,蒼白的臉蛋,氣色看起來並不是很好,可還是一樣的美麗。
陳清韻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孩子,就像那個人一樣,記憶中的那個人也是很漂亮的。
陳清韻眯起來眼睛,目光依然的犀利,懷疑,語氣也充滿了質問:“怎麼我過得好,難道讓你不開心嗎?”
星光搖了搖頭:“其實您真的想多了,您過得好是我一直以來的希望,雖然我現在離開了您,但之前您的養育之恩我一直銘記在心的,四年前多有不懂事,讓您覺得難堪,我也很抱歉,以後隻希望您能夠身體健康快樂如意,我不跟您多說了,先走一步,請多保重。”
陳星光說完轉身要走,可陳清韻很是意外。
她真的覺得陳星光太過於安靜了。
說的這些話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陳清韻眼中閃爍出一種慌亂,甚至被陳星光這種安靜的強大給打敗了。
她看星光要走,快速的開口道:“先別走。”
陳星光微微一怔,轉過身來,再度看向陳清韻。
看起裏,陳清韻已經恢複了平靜,看著陳星光的目光依然是高高在上的,甚至有一些蔑視。
星光還是安靜的問道:“你還有什麼事?”
“你看起來臉很白是怎麼回事?氣色不好嗎?難道風家並沒有養好你嗎?”
“沒有,您誤會了,我挺好的。”陳星光甚至淡淡的一笑:“如果沒有其她的事情,我得回去了。”
“把電話號碼給我留一個。”陳清韻命令的開口道。
陳星光略一沉思,搖了搖頭:“我看我們其實也沒有聯係的必要了,我真的得走了,再見。”
她不再去管陳清韻說什麼,轉身就走回了顧蕭墨的身邊。
其實顧蕭墨早就發現了陳清韻的存在,也看到了星光跟她去交談了幾句,本來很擔心,但覺得早晚都得有這麼一次見麵,他就一直遠觀。
看到星光安安靜靜地回到自己身邊,顧蕭墨的心稍微放鬆下來。
再看遠處的陳清韻,顧蕭墨的眼中劃過一抹銳利,對身側的女孩輕聲的開口道:“她找你做什麼?”
陳星光搖了搖頭:“沒什麼,就隻是簡單的問候一下而已。”
沒有看出星光有過多的異樣,顧蕭墨也稍微的放下心來,就沒有多問。
風謹言是單獨下葬的,他既沒有把骨灰撒落在高山度假村的那片花地裏,也沒有跟,風熠宸的母親和葬,而是單獨的葬在一處。
據說,這是風謹言的遺囑。
大概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覺得人生百年之後還是單獨下葬比較好。
對此,風熠宸是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