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3 / 3)

夜裏頭,山上黑,找起人來可得費不少工夫。

眾人找到了半夜,才找到了甄好丟在山上的帕子,然後才發現了旁邊兩人掉下去的洞口。

枝兒頓時白了臉:“我們小姐和姑爺該不會是掉進這裏麵去了吧?”

“這山上何時有了這麼大一個洞。”其他人也是納悶:“平日裏卻是沒發覺,看這樣子,裴大人與裴夫人或許是當真掉進去了。”

有人扔了塊石頭下去,好家夥,連個響兒都沒聽著!

眾人連忙去城裏頭找人幫忙,非但是謝琅聽說了此事,連懷州的百姓們也紛紛從家中出來。

“裴大人出事了?”

“裴大人不見了?那得趕緊去找啊!”

“裴大人可是我們懷州的知府,如今裴大人有難,我們怎麼能幹看著,走,大家一起去找人。”

懷州百姓們熱情高漲,還是謝琅出麵安撫,從中挑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人,這才帶著一些人上了山去。

他先找枝兒問了情況,聽聞是裴慎帶著甄好上山完,頓時酸倒了牙。

謝琅不禁小聲嘀咕:“活該!”

枝兒問:“王爺,您說什麼?”

“本王說……裴大人與裴夫人出了事,那當然是得抓緊時間,趕緊找!”

他們備了長繩,係在一人的腰上,而後慢慢把人放了下去。

隻是那洞很深,一根繩子放到了頭,都沒到底。

眾人也不禁擔憂。

“這麼深的洞,尋常人摔下去,應當早就已經出事了……”

“不會的,裴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出事。”

“再找根繩子來,把繩子係在一塊兒,再放下去看看。”

謝琅在旁邊,看著眾人忙活,也不禁皺起眉頭,他問其他懷州人:“這是哪來的這麼大的洞口?”

懷州的百姓也十分納悶:“啟稟王爺,這山離懷州近,平日裏,我們可都來過不少回了,從未聽說過有什麼洞的,要是有,早就已經把它個填了,哪裏會讓裴大人掉下去。”

“這麼深的洞,看著也不像是人挖出來的,也不知道底下會是什麼。”

謝琅摸了摸下巴。他是知道裴慎最近在找地下河的事情的,一聽地下,便忍不住想:該不會還讓裴慎找到地下河了吧?

裴慎那家夥運氣向來好,在源州遇著了水患也沒出事,戶部那麼大的案子也沒牽連到他,他還等著打仗時讓裴慎幫出主意,如今連戰事都還未平,裴慎可不能就這樣出了事。

城中還有諸多事務,裴慎不在,這些事務可都落到了他的身上,謝琅在旁邊盯著看了一會兒,很快底下有人來找,他又急匆匆地回了懷州城裏。

倒是有不少百姓聽說此事之後,不管是有事還是無事的,都熱心的過來幫忙尋人,烏泱泱一大片,不大的山,山上山腳都擠滿了人。

……

上麵在忙活著什麼,裴慎可不知道,兩人等休息之後,便開始在想其他逃出去的方法了。

“若是順著這個河遊出去呢?”甄好問:“底下沒有出口,或許上麵有出口呢?這條地下河也不知道是通往哪裏,說不定通到外邊去,那可就太好了。”

裴慎搖頭:“應當不是通往外麵的,這附近沒有什麼河,就算是有,水位降低了不少的,我看這地下河裏的水倒是有不少,若是連在一塊兒,這兒也幹了。”

甄好不禁失望。

“好在這河裏麵還有不少魚,就算是枝兒他們晚來幾日,我們也不會餓死。”甄好說:“也幸好底下涼快,不然放到外麵的,這麼多日沒有沐浴,身上早就已經臭了。”

甄好最是在乎這些,平日裏光出門時,便要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要打扮的精致漂亮,屋中的熏香也要隔幾日換一種,用的無一不是上好,昨日在山上爬出了一身汗,結果她也沒來得及回去,就掉進了這裏。裴慎倒好,到河裏遊了兩回,這兒的河水幹淨,可甄好就犯了難。

她就算是再厚臉皮,也做不出當真裴慎的麵洗澡的事情,隻能暫時忍了下來。

這會兒,甄好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裴慎張口想說什麼,就被她給瞪了回去。

裴慎摸了摸鼻子,這才安慰她:“枝兒估計很快就來了,或許再過些時候,她就帶著人來找夫人了。”

不等甄好說什麼,他又唉聲歎氣:“這兒隻有我與夫人兩人,雖說是什麼也沒有,可與夫人在一塊兒,我心裏就高興的很,等回去之後,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有。”

“等出去之後,我與你也都留在懷州。”

“那可不一樣,這兒隻有我與夫人,可出去之後,還有懷州的百姓,還有裴淳,甚至還有個對夫人有意的靖王。”裴慎歎氣:“我與夫人雖是夫妻,可與夫人獨處的日子實在是太少。更別說,等以後有了慧遠大師說的兩兒一女,夫人可就更看不見我了。”

“那……那還早著呢。”

“也不早了,我與夫人成婚這麼多年了,也不還是一眨眼就過去了。”裴慎說:“懷胎也不過是十月的工夫,等十月過去,孩子就呱呱落地,到時候,夫人肯定顧不著我。”

甄好摸了摸鼻子,小聲說:“那先前還有一段日子呢。”

“如今我與夫人在懷州,懷州的事情可比孩子的事情還多,夫人難道還能找到獨處的日子不成?”

甄好急了:“我先前不是也答應了你,等回了京城之後,再與你一道出門去,那兒還不算是獨處?”

裴慎心中暗喜。

那果真是默認了!

可他麵上還滿是不甘心的:“踏青是踏青,就這麼點日子,夫人卻連親也不讓我親一回,可別說兩兒一女了,我看連第一胎都不好生。”

甄好不禁瞪圓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裴慎腆著臉說:“都說慧遠大師如何厲害,可我看,他的話也不是那麼可信,不然,夫人為何一直不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