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湧出眼眶。

“蘇小妍,就那麼好麼?”

她喃喃低語,像隻垂死病人最後的掙紮。

顧博騰帶著嗜血的寒芒狠狠將她甩開:“至少比你和你喪心病狂的父親要好!”

夏挽涼踉蹌著摔在地上……

那一抹墜痛突然加強,好像有一隻手將她往下拽。

這感覺她太熟悉,一年前的夜裏,她也是這樣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當一股股鮮紅的血漿爭先恐後從身下湧出,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抓著他的衣擺苦苦哀求:“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大片大片的血染紅了她純白的睡裙,刺得顧博騰漆黑的墨眸微微眯緊。

他撥通內線電話。

夏挽涼以為他良心發現,要送她去醫院。

可十分鍾後,來的卻是他的私人醫生陸臨深。

顧博騰甚至沒有多看她一眼,薄唇微掀,冷酷無情:“既然她已經動了胎氣,你直接剖腹把孩子取出來,然後帶去醫院給阿瑞做配型。”

就像是被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纏繞,夏挽涼全身都在顫抖。

阿瑞,是蘇小妍和顧博騰的兒子。

還不到一歲,卻從小患有尿毒症。

這些事都是爸爸入獄後她才知道的。

如今他這樣做,分明是生出了以命換命的可怕念頭……

她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跑,卻沒跑幾步就被顧博騰抓了回來。

他用領帶把她手腳死死綁在床上。

“顧博騰,你還有沒有人性?”夏挽涼驚聲尖叫,拚命地掙紮,整個床都被她晃得嘎吱作響,可是她怎麼都掙脫不了,手腕反而被勒出一圈圈的紅痕。

沒了辦法,她也隻能苦苦求饒:“這也是你的孩子,我求你,你放過他好不好?”

“處理幹淨。”顧博騰冷然吩咐陸臨深,全然不顧她的哀求。

“是……”陸臨深表情有些為難,但他畢竟聽命於顧博騰,便準備好了注射器和麻藥,衝著夏挽涼走了過來。

“陸醫生,不要……我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救命啊——”

她的撕心裂肺落入顧博騰眼中,瞳孔微微瑟縮了下,但那些恨意頃刻間爆發,怒斥:“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省點力氣吧。”

冰冷的針尖紮進她的小腹……

夏挽涼聲嘶力竭地大喊:“顧博騰,這隻是個還未出生的嬰兒,你連他也不肯放過,就不怕有報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