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呢?”秦玄月大喘著氣,“萬一真的是,”瘟疫這兩個字她是真的說不出口,隻能沉默一下,“殿下拿什麼做賭,你我的性命,還是這臨桉全城百姓?”
屋子裏麵的聲響著實不算小,即便兩個人強力壓製著,再說到關鍵兩個字的時候都是極其小聲,可是外麵的人還是免不了多加揣測的。
呂夢闌真是慶幸,自己將伺候的丫鬟們遣出,去二門守著了,就算殿下皇子妃吵架,也不會傳出去。
林風看著身旁守著門口一臉未卜先知的呂夢闌,無奈的搖了搖頭。
傻丫頭,都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還這麼怡然自足。
林風功力極好,加上自己是通傳書信的人,所以已經得知了西疆的事,可是聽了裏麵兩人的對話之後,這才猶疑的猜測,西疆會不會不止是地龍。
就在他皺眉思索的時候,房門開了,慕唯笙大步出來,“走!”
他走得太急,完全不同以往時候,還會與秦玄月說上一二,縱然是一旁的呂夢闌,也知道不對勁了。
“皇子妃,是出什麼事了嗎?”呂夢闌小聲問到。
“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反過來卻也一樣。”秦玄月廊下抬頭,看著院子。
“呃……”
“怎麼了?”秦玄月轉頭,看著呂夢闌。
“奴婢沒聽明白啊。”皇子妃這一句詩說的自己是雲裏霧裏,單單詩句字麵意思自己還懂,可是配上皇子妃語氣和說話的神態,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要變天了。”簡單意思來說,就是這四個字。
“皇子妃,這不是杞人憂天嗎!”呂夢闌看著天色,“這天,那一天沒有變過?日升月落的,總是變著的,哪裏會有一成不變的時候。”
大智若愚,話粗理不粗,呂夢闌無心的話倒是讓秦玄月茅塞頓開,確實如此。
——
京城。
已經入住東宮的太子慕聆風,眯著眼睛敲打著桌麵,聽完身前人稟報之後,這才睜大眼睛說道,“做的不錯!”
這次,派人去臨桉通傳西疆地龍翻身之事,是自己一力主張的,父皇也是自己竭力說服的。
按理來說,各地本應一視同仁,等監察官去核查,情況卻屬實之後,才會通傳各地,可是臨桉與西疆隔得不是很遠,極有可能是西疆幸存百姓的首選之地。
而更重要的是,月兒還在那裏。
自己絕對不允許一絲一毫的危險靠近月兒,一想到這些,他便更有動力了。
而幸好,父皇聽了進去,還誇讚自己兄弟手足情深。
手足情深!慕聆風嗤笑一聲,不存在的!
自己隻是為了月兒而已。
月兒,等著我,如今我已是太子,等我登上大位那刻,你我便永不分離。
臨桉城。
冷不丁,覺得渾身一冷,打了一個寒顫的秦玄月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呂夢闌趕忙將一旁的炭火盆挪的近了一些,又取了一件厚實的披風過來。
“夢闌,我沒事的,”已經穿著一件披風的秦玄月擺擺手,“別忙活了,再說,我也穿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