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如果少了一邊,另一邊就會不完整。
無邪的眼中儲滿淚水,“夜景炎,你讓我如何是好?”說著忍不住輕咳出聲,血液進入了氣管,整個人有些不受控製了起來。
夜景炎伸手輕拍著她的後背,為她順氣,“無邪,你知道元宵那天,我許了什麼願望嗎?”
無邪搖頭,那天畫好燈籠,後來他們便去把燈籠給放了,隻可惜她便沒有看清楚上麵寫了什麼,心裏難免有些可惜。
夜景炎如同變戲法,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個折疊起來的燈籠,不過是一眼,無邪便知道,那是那日他們畫下的燈籠,眉頭緊皺,“你還留著?”他本以為她已經讓燈籠隨風而去。
“當然留著,如果不是,我怎麼會知道,原來你畫的畫,那麼不忍直視。”夜景炎輕笑,仿佛沒有感覺到無邪越來越虛弱,即將死亡一般,他把燈籠重新鼓好。
看著自己留下的佳作,無邪淺笑,眼睛疲倦的想要閉上,可是她知道,一旦閉上了,這輩子,怕是就張不開了。
夜景炎把燈籠微轉,那日無邪本來要看,隻是因為後來的迷情,所以才沒有機會看到,如今夜景炎倒是給了她這個機會。
隻是一眼,無邪便有些入迷,手放在了燈籠上,輕輕的撫過,“這是我?”她在上麵畫了夜景炎,沒想到他也畫了她,隻是卻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夜景炎畫的,是她在舞劍的模樣,不管是神韻還是模樣,都八九不離十,讓無邪有些沉迷。
“當然。”夜景炎慢慢的轉動,露出了另一麵,上麵沒有畫,隻是兩句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夜景炎總共畫了三個麵,最後一麵,也是兩句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無邪感覺眼睛有些濕潤,深深的看著夜景炎,“你傻不傻?”
“傻。”
明明隻是簡單的兩句話,在平時聽到,她沒有過多的觸動,可是現在,卻讓她的心有些悸動,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滑落,感覺到空氣越來越稀薄,無邪忍不住呻yín出聲,手緊緊的扣住夜景炎。
血液的溢出,讓她連話都有些說不出來。
“夜景炎,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有些艱難的憋出了這麼一句話,眼睛瞪得渾圓,身體緊繃著。
夜景炎的呼吸急促,摟著無邪,臉上的笑容怎麼也維持不住,“會的,我們都會好好的。”這輩子,他已經跟定了無邪,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放開無邪的手,永遠。
無邪緊緊的握著,還想要告訴夜景炎,告訴他不要做傻事,要好好的,可是隨著血液的流失,她的身體老去的速度加快了許多,不過是眨眼的功夫,已經如同七八十歲的老人。
血液如同流幹,本來緊握著夜景炎的手,不知不覺的鬆開,眼睛慢慢的閉上,身體不受控製的,癱軟在了夜景炎的懷中。
夜景炎緊緊的摟著無邪,嘴角依然帶著笑意,可是眼中的淚水卻是已經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這會的夜景炎就很好的詮釋了這個意思。
單單是看著夜景炎這模樣,心也忍不住為他抽痛。
“主人?主人死了?”站在兩人遠處的虎蝶,伸手捂著嘴巴,輕聲哭泣了起來。
毛毛點頭,臉上帶著恍惚,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這邊,怎麼會這樣,主人真的沒了?為什麼他感覺一切就像在做夢,讓他不想去相信。
兩人和無邪是心靈相通,所以自然能夠感覺到無邪的異樣,可是無痕不是,他之前還在打量,如今虎蝶的話,如同一把刀子,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胸口,讓他疼的不能呼吸,“不會的,娘不會就這麼死了。”
在他的心裏,不管是娘還是父親,都是那麼的強悍,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沒了?
虎蝶和毛毛也不願意相信,但是他已經感覺不到無邪的呼吸,她身上的靈力,慢慢的消散,主人是真的死了。
隻是兩人無論如何都想不透,為什麼該最傷心的夜景炎,這會卻顯得那麼平靜,仿佛不在意一般。
他依然抱著無邪,站了起身,隨後看向了這邊,“虎蝶和毛毛,無邪便不希望你們出事,所以你們要好好活著,無痕,是我們對不起你,但是有你爺爺奶奶在,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你,所以無痕,沒有我們在,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